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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架不錯的妝臺。
頤行看見這妝臺,有點兒出神,站在跟前好半天不挪窩。銀硃見了上來問她怎麼了,她說:“我想起在家的日子了……想家,想我額涅。”
銀硃一聽也悵然,誰能不想家呢,在家不論好歹不受窩囊氣,在宮裡誰都能欺負你。可進不進宮,不由自己說了算,到了年紀就得報效主子,這是大英入關以來就定下的規矩。
含珍正站在門前,指派蘇拉另搭兩張床,聽見她們的話,悵然道:“才進宮的還有興頭想家,等時候一長,漸漸就把家忘了。”
對於有些宮女子來說,紫禁城就是將來落葉的歸處。服役多年後,出去家裡頭沒人了,或是年紀太大沒有前程,這輩子除了伺候人,什麼都不會,與其上外頭受下等人的腌臢氣,還不如讓有身份的使喚來得心服口服。
銀硃扭頭問含珍:“姑姑,您將來還出去嗎?”
含珍臉上無甚表情,半晌才道:“在宮裡年月久了,看不上外頭的那份亂,還是宮裡好,處處講規矩,不愁吃喝,就這樣了吧。”也不去問她們將來的打算,只對頤行道,“我身上大好了,但因得過癆疾,御前是去不成了,多可惜的,原本還能給您鋪條路呢,好歹不讓您埋沒在宮女裡頭,讓皇上知道有您這麼個人兒。我想了又想,這回萬壽節是個好時機,大宴上端茶遞水的,都由尚儀局指派。我去吳尚儀跟前討個人情,縱使不能給御桌上茶點,伺候妃位上的也成。三妃的品階高,就在貴妃之下,離皇上的御座也近。老姑奶奶您生得好,只要在皇上跟前露臉,興許不日就有說頭兒了,也未可知。”
這麼一來頤行倒有些不好意思。她和銀硃是胡謅慣了的,從來不避諱說心裡話,但和含珍終究還不相熟,人家打算把她送到御前去,顯得她多想登高枝兒似的。
她腳尖蹉地,絞著手指頭說:“我才進宮,這差事給了我,怕招別人非議。”
含珍卻莞爾,“靠臉皮活著,宮裡人得死一大半兒。您留宮,原本應當上位晉封的,可……難保沒人背後使手段。錯過了一回就得自己想轍,要不就老死在深宮,您可是尚家人,尚家人不想當娘娘,甘願做小宮女兒?這話說出去,誰也不能信。”
這也算著實說進心縫兒裡去了,三個人互覷著對方,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對於皇帝,頤行一點兒也不好奇,她琢磨的是怎麼能在大宴上露臉。當然有了含珍,她就如有神助了,吳尚儀起先只答應讓她伺候大宴,沒打算把她送到太后和皇帝眼皮子底下去,但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