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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之後,中國歷史上那個風雷震盪的多事之秋,他想再看一看這個笑容,煩亂的心,期望從這個笑容裡得到某種寬慰。
他們避開江青那雙陰毒而又嫉恨的眼睛,在廬山匆匆會上一面。可有誰知,這次會面是悽苦的,悲慘的。那個笑容之花早已在風刀霜劍下摧折了,枯死了,不再散發芳香。毛澤東面對那張陌生的、為生活折磨得抑鬱的臉,一種人生的蒼涼刺入他的心窩、湧入他的肺腑,使他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二十三年的分離,對坐了還不到十三分鐘,便再也無話可談。毛澤東只有痛苦的壓抑,賀子珍只有哭泣。
可有人追索這幕悲劇的成因?
坐在越城嶺下小屋裡的毛澤東,無法預知二十五年後的那個“未來”,他眼前顯現的只能是對井岡山那個笑容的記憶。
隔了一天,賀子珍果然來了,臉紅紅的,靦腆得叫人生憐的樣子,使毛澤東備感好奇。她聲言沒有完成任務,左寫右寫寫不好。
“我說嘛,一天要完成三天的任務,當然有困難了。沒關係,一回生兩回熟三回就能當師傅,你坐。”毛澤東給她泡了一碗老百姓土法自制的苦味很足的茶,“咱們今天來個互相調查吧!”
作為已經結過婚的三十五歲的男子漢,他會立即感到十九歲女性的誘惑力。她穿著淡藍色的偏大襟短衫,藏青色的長褲和有袢帶的圓口布鞋,潔淨、優雅、大方。閃亮的短髮襯托出紅撲撲的橢圓的臉,年輕豐滿的胸脯曲線使人感到肌肉的彈性和面板的光潤,一種人生本能的衝動,越來越難自制地在他體內擴散開來。
毛澤東恍惚中看到了一幅鄉村仕女圖。是什麼風水在這窮鄉僻壤塑造了這麼美麗的形象?他立即想到了曹植的《洛神賦》,“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盪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託微波而通辭。”是羅霄山脈的崇峻造就了她的剛毅?是禾川的綠水造就了她的溫柔?是深谷的幽蘭造就了她的氣質?是藍天的雲霞造就了她的純淨和豔麗?
“你是名門望族官宦之家的小姐,”毛澤東開始了他略帶幽默的調查,藉以打破賀子珍的拘束,“參加革命可不容易。”
“我父親是當過安福縣的縣長,可是後來遭人陷害,反而坐了大牢……”
“清官難做嘛,你父親賀煥文不會巴結豪門顯貴,當然就幹不長了。”
“毛委員,你怎麼一說就準?”賀子珍有些驚奇。她相信不會有人向毛澤東說起她的身世。
“我會判斷……”毛澤東微笑著,喊警衛人員拿點什麼吃的來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