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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她來說,記得她那天晚上是獨自一人是很重要的。她相信,要說她的精神恢復從哪裡開始的話,那就起於分辨事實與幻想的能力。她把其中的一些事告訴了布蘭頓。他笑著擁抱了她一下,親了親她的太陽穴,告訴她,她以各種方式恢復得越來越好了。
接著,上個星期五,她的目光碰巧落在《先驅報》上全縣新聞一欄中登載的頭版故事。她的所有想法開始改變了。隨著雷蒙德·安德魯·於伯特的故事開始不斷見報,她的想法也不斷起著變化。雷蒙德的故事從《社群記事報》的補白到縣《警察報》的獨家新聞,最後成了各報的頭版頭條。後來,昨天,雷蒙德的名字首次出現在縣報的七天之後——有人敲門,傑西的第一個感覺便是本能地畏縮,她總是這樣。它在那兒,她幾乎還沒意識到它就消失了。幾乎……可是沒有完全消失。
“麥吉?是你嗎?”
“正是我,夫人。”
“進來吧。”
麥吉·蘭迪絲是傑西在十二月僱用的管家(那時她的第一筆大額保險金透過掛號郵遞來了),麥吉端著個放了一杯牛奶的托盤進來了。杯子旁放了個灰紅相間的小藥片。
一見到玻璃杯,傑西的右腕開始劇烈作癢。這種情況並不總會發生,但也不完全是不熟悉的反應。至少,那種抽搐,那種古怪的“我的面板就要從骨頭上剝落下去”的感覺幾乎不再有了。聖誕節之前有一陣子她有著那種感覺。那時傑西真的相信,她度過的餘生都要用塑膠杯子喝水了。
“你的手今天感覺怎麼樣?”麥吉問,彷彿她透過某種心靈感應察覺了傑西的手在發癢。傑西並不認為這個想法好笑。有時,她發現麥吉的那些問題——由直覺激發的問題——有點使人毛骨悚然,但決不可笑。
所提到的那隻手現在躺在陽光光束裡,那隻手一直在計算機鍵盤上寫作,陽光驚得她移開了手。她的手上戴著一隻黑手套,手套裡填充著某種航天時代無摩擦的聚合物。
傑西推想這種燒傷手套——因為那就是它的作用,已經在一次又一次令人憎恨的小型戰爭中得到了完善。她不會因此而拒絕戴這手套,她也並非不心存感激。她確實感恩戴德,經過第三次植皮手術後,你會知道,感恩的態度是人生難得的防止發瘋的保護方式之一。
“還好,麥吉。”
麥吉揚起了左眉,眉毛正停在“我不相信”的高度。“還好?如果你一直在這裡,在鍵盤上打整整三小時的字,我保證你的手在唱‘萬福瑪利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