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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羚不是沒有來過拉斯維加斯,但唯一一次來到這兒是和賭場和豔舞捆綁在一起,梁在野抽著雪茄坐在桌邊,把他抱在大腿上,時不時吻著他的唇角問跟不跟賭注。
梁在野的賭術十分純熟,他對奢靡的遊戲有著天生的領悟力,文羚不懂賭博,甚至不是特別清楚一副撲克牌到底有幾張,也不感興趣這些寫著數字的小卡片是怎樣以不同的組合方式相互傾軋的。他老是忍不住在梁在野懷裡打瞌睡,像只蜷在主人懷裡憊懶的貓。
他認認真真陪梁在野玩那麼一大圈,到最後這位難伺候的金主還不滿意,在床上問他為什麼不高興,還故意幹得他很疼。
文羚興奮過了頭,在美術館玩瘋了,直到館內遊覽者漸漸離開,閉館後,寬闊的展廳更加寂靜,其餘展廳的燈也逐個熄滅了,保安打著手電筒巡視檢查各個展廳內是否還有滯留的遊客。
他不想走,這地方是他的天堂,更難以置信陪在身邊的居然是梁如琢。
等會要一個人回那個擁有駱馬毛床墊的酒店了,梁在野和人打炮怎麼也要玩個通宵,金髮碧眼的帥哥看起來身體很強韌的樣子,不像他這麼羸弱,勁瘦的腰肢搖晃起來比他熱辣惹火得多。
他抬眼偷瞥站在身邊的梁如琢,還披著參展時那件深藍豎紋西服,倚靠著欄杆望著玻璃幕牆外的輝煌夜景沉思,深邃眼睛裡鋪著一層倒映的閃爍光點。
他在難過,還是在思考什麼更加深奧的事?文羚忍不住仰起頭,亮晶晶地望他,心裡惴惴不安,會不會是自己耽誤了人家的時間,剛剛玩得太忘我,沒顧得上考慮別人,天都這麼黑了,他是不是在這裡待太久了?
讓梁如琢厭煩了嗎?他喜歡美術館嗎,還是僅僅是出於禮貌的陪同?
文羚侷促地攥緊了雙手捧著的保溫杯,往梁如琢身邊悄悄挪了一點,想道歉,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沒想到他剛挪過去,梁如琢就轉身走了,說要去一趟洗手間。
文羚愣住了,攥著保溫杯的手互相搓著指尖,他又想變成蚯蚓鑽到地底下。被梁如琢討厭了,怎麼辦。
他無助地站在欄杆旁,細數自己的罪行。
一、脖子上的傷痕看起來很倒胃口,梁在野說過,不準在露在外邊的面板上弄出傷口,他看了就煩。
二、只顧著自己玩得開心,如琢剛參加完展會,卻沒有休息時間,陪著自己跑這兒跑那兒。
三……
他還沒來得及想出第三條,保安就朝自己所在的展廳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