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門衛的爸爸 第五章 (第1/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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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著烘乾房邊上走,跟上次一樣。蹲著穿過“禁止通行”鐵鏈,跟上次一樣。繞過巨大的綠色立方體建築一角,跟上次一樣。突然,有東西撞到我。就我的身高來說,我不算重。但身上還有點兒肉——“再大的風也吹不走你,”我爸爸以前常說——然而黃卡人還是差點把我撞倒。
我彷彿遭到了黑色外套下藏著的一群拍著翅膀的鳥群的攻擊。他嘴裡吼著什麼,我大吃一驚,來不及反應他在吼些什麼(不是害怕,確切地說,還沒來得及害怕)。
我用力一推,他踉蹌著撞向烘乾房,外套裹到腿上。他的後腦勺撞到金屬,“砰”的一聲,髒兮兮的軟呢帽掉在地上。他也隨之倒下,不是跌倒,而是順勢倒下。我的心一陣狂跳,繼而覺得很對不住他,當他撿起帽子用一隻髒手撣灰時,我的內疚感更強了。帽子再也不會變乾淨了,而且,很可能,他本人也將如此。
“沒事吧?”我問道,我彎腰扶他的肩膀幫他起來時,他用力推開我,沿著烘乾房邊上迅速向後躲。可以說,他看上去像只跛腿蜘蛛,實際上當然不是。他的形象是:一個酒鬼,因為沒喝酒腦袋耷拉著。他跟阿爾·坦普爾頓一樣掙扎在死亡線上,五十多年前,美國還沒有慈善收容所或療養院來收留像他這樣的人。要是他入過伍,退伍軍人管理局可能會收留他,但誰會把他送到退伍軍人管理局呢?很可能沒人會這麼做。
儘管有人——多半可能是工頭——可能會叫警察來。他們會把他丟進醉漢拘留所,關上二十四或四十八小時。要是他在那兒沒有死於震顫性精神錯亂引發的抽搐,他們就會放了他。如此週而復始。
我發現自己希望前妻在這兒——她能找個匿名戒酒會收留他——可是克里斯蒂二十一年以後才出生呢。
我把公文包夾在兩腳之間,伸出手給他看我手上什麼都沒有。但他沿著烘乾房的邊牆迅速退到更遠的地方。短胡茬上黏著口水。我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我們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看到工廠的這塊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便再次試圖和解。“我推你只是因為被你嚇到了。”
“你他媽的是誰?”他問,聲音跨越五個八度音域。要是我上次來時沒聽到過他的問題的話,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問什麼……儘管發音相同,音調是不是變了?我不太確定,但猜想應該沒錯。<i>他不會傷害你,但他跟別人不一樣</i>,阿爾曾經說過:<i>他好像知道點兒什麼。</i>阿爾認為這是因為1958年9月9日上午11點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