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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逐漸暗下來,能見度降低,但是還沒有到需要佩戴單兵夜視儀的地步。蔡曉春躲在牆角的窗戶下面,紋絲不動。他知道槍口在窺視自己,他也不懷疑韓光的耐心,所以並不指望老虎會打盹兒。他也有足夠的耐心,等待天徹底黑下來。
在他的腦子裡面,已經大致勾畫出來韓光的狙擊位置。所以只要藍17和藍18進來,韓光就不得不挪開槍口。這樣兩支狙擊步槍加上一把自動步槍構成的交叉火力網,足夠壓制韓光,並且可以讓觀察手抵近進行射擊和投彈。
現在他的姿勢並不舒服,是左腿半跪,右腿蜷縮,但是他不敢動,也不敢換姿勢。這個隱蔽角落太小,他只要稍微動一下,就會暴露自己肢體的某個部位。對於韓光這樣的狙擊手來說,一個手指頭都可以讓他準確射擊。蔡曉春不敢冒險挪動身體讓自己舒服一點,所以只能保持這樣難受的姿勢。全身都麻了,但是他還是在繼續忍耐。
狙擊和反狙擊作戰,根本就沒有什麼驚天動地,只是無盡的孤獨和寂寞,等待和忍耐。
隨著夜色的降臨,無數蚊子籠罩了蔡曉春的臉。附近的沼澤地是滋生蚊子的最好溫床,現在到了蚊子晚餐的時間了。蔡曉春全身都被吉利服覆蓋著,但是臉部和半截脖子暴露在外,半指戰術手套平時覺得挺方便,現在知道為什麼老外的資料裡面只要是野外作戰都用全指戰術手套了,因為此刻蔡曉春露出來的半截手指和自己的臉一樣,被無數蚊子招呼著。
蔡曉春一動不動,彷彿雕塑一樣。所以他的臉上、脖子上和露出來的半截手指上,蚊子輪番轟炸。他還是一動不動,依靠頑強的意志力在忍耐。他知道,韓光不比自己好多少,雖然韓光肯定是臥姿,但是時間長了一樣會血液流通不暢,加上這些蚊子,也是在艱難地熬著。
炎熱的熱帶叢林氣候,到了擦黑時間變得更加悶熱,空氣彷彿都是凝固的。蔡曉春的嘴唇乾涸,水袋的吸管就在耳邊,但是他不敢偏頭去夠。身體開始出現脫水的跡象,汗水已經不再流,身上的內衣迷彩服都沒那麼溼了,耗幹了。
蔡曉春還是在忍耐,等待天徹底黑下來。
狙擊手的生命,絕大多數,都耗在了等待上。
傘兵突擊車的燈光和馬達聲打破了廠區死一樣的寧靜,車在接近廠區。
蔡曉春覺得奇怪,怎麼進來了?他對著耳麥嘶啞聲音:“藍17,你們怎麼回事?開車進來了?完畢。”
“藍17回話,藍5,我們的車被偷了。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