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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他,她應該恨的是自己。可是自己選擇了這麼一條沒有回頭的路,還能有什麼資格說恨?!想到此處,她亦是輕輕一嘆,挽了他的頸,獻上香唇。楚霍天輕輕嘆了一聲,抱起她,向床塌走去。窗外夜風沁涼,樹影婆娑。
屋內紅燭搖拽,輕軟的碧羅紗帳放下,她輕寬羅衣,肌膚瑩雪,鎖骨清冽。佳人如玉。他貼上她香軟的肩輕吻,一路蜿蜒纏綿。她一滴淚悄然盈落,亡國之恨,亡親之痛,失子之悲,每一條都在她的心上套上枷鎖,可面前的男子,明明是最罪魁禍首的仇人,可竟然讓她忘記了如何恨,忘記了去恨。
第二日一早,待歐陽箬醒來,兩人依然交纏擁抱在一起。歐陽箬滿面通紅地輕輕掙開卻依然驚動了他。
“你醒了。”他睜開惺忪的雙眼,眼中沒有冷然與深沉,只微微淡笑著。
歐陽箬連忙起身,又輕聲喚外間的內侍宮女。待佈置停當,才紅著臉服侍他梳洗更衣。薄薄的衣衫下是他健壯結實的肌肉,歐陽箬看得又是一陣臉紅。
楚霍天見她窘樣,輕笑道:“你別忙了,本侯自己來就行。你收拾下等等還要趕路。”
歐陽箬應了一聲,一會宮女已上前為她更衣梳洗,勻面上妝。
“夫人想梳個什麼髻?”梳頭的宮女恭謹地問。
“明月髻吧。”歐陽箬隨口道。
“就梳個流雲髻,有韻致又好看。”楚霍天正拿著內侍端上的茶水涑口,聞聲道。歐陽箬一怔,只得道:“那就按侯爺說的,梳個流雲髻。”
梳頭的宮女抿嘴輕笑,忙應了。忽然簾子一撩,李靖才匆匆躬身進來,從懷中掏出一張書信模樣,對楚霍天耳語幾句。楚霍天面色一緊,抬步便走,到了門口,似想起什麼,對歐陽箬道:“有什麼缺的與下人說,稍後便要趕路了。”說完便匆匆出了門。
歐陽箬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面色豔若桃李,眉眼間溫婉可人,往日的悲憤鬱郁之色皆不見,姿色更盛以往。一股莫名的苦澀漫上她的心頭,低了眉,任宮女梳理。
宮女許是見她神思不屬,忙道:“夫人的髮絲柔順秀美,梳什麼髮髻都好看。”
歐陽箬澀澀一笑,不答話。稍後便有宮人奉上青鹽、茶水,歐陽箬淨了口,正打算拿茶漱口,奉茶的宮女忽然手一揚,滾燙的茶水立刻朝歐陽箬的臉上潑去。
歐陽箬驚叫一聲,要躲已然來不及,只用手擋了一下,滾燙的茶水潑上她的手,熱辣辣的痛,茶碗“哐鐺”一聲掉在地上碎成千片,把一眾人都嚇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