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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聲震動著她的心。一下一下,震得她的思緒越發破碎了。燕窩粥他親自餵了她一口一口地吃,夜裡又宿在靜雲閣裡。
夜朗星稀,草蟲啾啾。一室的靜謐安詳。
歐陽箬卻是睡不著,只睜著大眼呆呆地望著頭頂的雲白色蠶絲絹帳子,身邊的楚霍天已然安眠,發出微微的呼吸聲。歐陽箬扭了頭靜靜看著,但見他俊顏如玉,風姿如神。若平日看去,一張臉說不上霸氣十足,但氣勢卻是十分攝人心魄。
可如今到了夜裡,他在夢中眉眼都柔和了,似乎還夢見了什麼,嘴角扯了一絲笑。他的手橫在她的腰間,似怕碰了她的肚子,僵硬著護著,連睡夢都不敢放鬆。
歐陽箬看著看著,眼淚便落了下來。一滴一滴蜿蜒在面上,滴在了被衾裡。
默默落了一陣淚,便索性起身。
夜涼如水,丫鬟們都歇了,宛蕙已是睡了。她行走在黑暗的過堂裡,只穿著棉底的繡鞋,木然地往後院走去。
周圍寂靜無聲。她步上涼亭,坐在冰涼的石凳上,茫然四顧,坐了一會,似想起了什麼,忽然就低低吟唱:“曉夢凝愁,淚斷闌干,偏青鳥不傳雲外信。落紅滿徑,香蝶錦繡,唯覺石涼驚心寒。郎心遠,妾情難,……”她一遍一遍地唱,兩行清淚在面上蜿蜒成河。
這詞繁華似錦,卻透著驚心的寒。似在哪聽過,是了,是了,就在那城破那日。她縮在黑暗的房裡,一遍又一遍地聽著這渺茫的歌吹,聲聲字字,刻入她的心中。月色寂寂,似連天上的月都凝視著她的悲愁。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掩面痛哭。
“你是不是不願意懷著我們的孩子?”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歐陽箬抬了淚眼看去,只見楚霍天只披了一件外衫,立在亭前。他的臉一半在顯在月色下,一半隱在陰影中,高大的身軀冷冷地立著一動不動。
歐陽箬瞧不出他的神色,也不想再費心去猜。只低低地笑:“孩子!妾身不是不願意為侯爺生養孩子,只是想到我可憐的凌玉。我錯了,我不該把她送出去……”
她笑著笑著就變成哭聲,月下的她鬢髮凌亂,淚水橫面,只死死揪著他的長袍道:“侯爺我日日做夢都夢見她,哭著問我,母妃為什麼要把她送了出去,為什麼,她在外邊餓了,累了,都找不到母妃……我竟然這麼狠心……竟然這麼狠心……”
歐陽箬哭著伏在冰涼的地上,只覺得自己的心肺都疼得都要掏出來。淒涼的哭聲若絲線一般纏繞著這小小的院落。過了不知多久,只聽得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