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只憑芳草 (第3/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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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寶楹說的那樣看開,自己肩上的擔子,吃不吃力只有自己知道罷了。
勉力一笑,“咱們不說這些,往後常走動,也有個伴兒。我前兒聽說永定太妃的六十大壽要到了,蟈蟈兒上庫裡挑了幅江南織造的雲錦,那緞子面兒齊整,我想著繡上一千個團壽,好應個景兒。過會子先描底子,明兒祭針開繡,你也一道兒來吧,算咱們兩個的份子,好不好?”
寶楹瞧她臉上笑得慘淡,蹙著眉頭道:“你也彆強顏歡笑,多累得慌!我知道你不容易,才剛我聽梅主子說了,萬歲爺那頭也坑人,你心裡不受用就哭,有什麼!”
“我有什麼不受用的……”她扭過身去,一面說著,嘴角忍不住地往下撇,這麼的一發就不可收拾了,先是抽噎,漸漸就蒙著眼睛痛哭起來,邊哭邊道,“沒良心挨千刀的,他把我當什麼人了,臺上的丑角兒是怎麼的?快別提這茬,想起這個我就沒臉活,我但凡有氣性兒,這會子就該一頭碰死才好。”
寶楹嚇了一跳,惶惶道:“你別混說,這宮裡多少委屈人的事兒,你為這去死,我豈不是該死八百回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勸你……”她茫然調過視線看窗外,隔著綃紗,外頭景緻朦朦朧朧,想起頭回養心殿侍寢。
皇帝對於錦書一個人來說,大約算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吧!那回他傷情過愈,迷迷糊糊把她當作錦書,那張臉上窒息似的疼痛叫她至今忘不了。這世上總有一個人要為另一個人粉身碎骨,皇帝是馬上天子,威懾朝堂,他站在權利的最頂端,世人拿他當神一樣的看待,卻忘了他也有血有肉,骨子裡也渴望愛情。他對錦書就是全心全意的,那份真情她看得真真切切。
他們有情有義,再多的磨難總有超生的一天,自己呢?鎖在深宮裡,整天的和笸籮針線為伍,實在無聊就進園子看太監放鷂鷹,蹲在牆根看螞蟻上石榴樹。她的良人放到山西任上去了,聽說家裡張羅了一房媳婦兒,女家是官宦人家,丈人爹在禮部供職,還在刑部兼著差,這麼好的良配,估摸著不久就要成親了吧!照理兒是不該再牽掛著了,可心頭終歸放不下。
她淚盈盈的抽手絹拭淚,錦書反倒頓住了,小聲道:“怎麼了?是想家了?還是想那個人?”
“真是苦。”她悽惻地搖頭,“要是有下輩子,好歹別託生到這帝王家了。外頭人想進來,殊不知裡頭人的苦悶。我再想他有什麼用?伺候過人的身子,就是逃出去也叫人唾棄。上回我娘來瞧我,隔著神武門說話兒,說偷著拿他和我的八字叫算命的合過了,一個是水命,一個是土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