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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融化。只是不多時,她的身體開始僵硬,沒有流血的痛楚,亦沒有隆冬的嚴寒,只有這黑夜裡,雪花一層層的疊壓覆蓋……
曾經長安城裡,人間至貴的嬌豔牡丹,今日,孤零零躺在西北荒山雪地裡……
零落成泥碾作塵。
“爹爹!”
“哥!”
她在混沌中,看見他們身影漸漸走近,又慢慢遠去……
“爹爹——”
“別扔下我,別……”
“哥哥!”
這樣的夢做了不知幾許,半夢半醒間,床榻上的女子終於抓住一副溫厚掌心,滿眼含淚地睜開雙眸。
“別丟下阿曇,別——”
廂房內,孤燈一盞,散出昏黃光圈。
屋外寒風呼嘯,襯得不算寬敞的屋子,多出一點安穩和柔暖。
人影重重,慢慢聚光清晰。
裴朝露辨清床榻畔的人,猛地抽回了手,縮著身子往裡榻挪去。
然而,她一點也動不了,胸腹往上連著頭疼痛無比,而腰腹往下卻半點知覺得都沒有。
她早已習慣疼痛,已經不會害怕。但她的腿是木的,她感受不到,心中便愈發惶恐。
是廢了嗎?
大雪凍壞了她的腿?
所以,她原本至少可以完整地死去。
如今,卻要殘缺而屈辱地活著?
她退不了,也躲不開,只能屏著一口氣,死咬著唇畔,仿若不吭不響不呼吸,便不會被人注意,不會受到傷害。
只是這樣忍著,一雙眼睛一下便紅了,眼淚噗噗嗦嗦接連不斷滾下來。
未幾,她便因憋氣而漲紅了臉,急咳起來。
她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因為雙足動不了,便將一張臉低垂著埋進了胸膛。
彎著背脊,成了一張細長易折的弓。
咳得太過劇烈,連案頭燭火都晃動起來,將榻畔人修長的影子映得搖搖晃晃。
大約有半盞茶的功夫,裴朝露才緩過勁,只是額頭鬢髮都是密密的虛汗,沾黏著髮絲。
她依舊保持著方才那個埋首弓背的姿勢,即便是止了咳,卻沒有止住淚。
又厚又硬的靛色被褥壓在她身上,她的淚水落下,便是一片深色彌散開來。
李慕掏出帕子,伸到她面前,卻不知該先擦汗,還是先擦淚。
裴朝露的頭埋的更深了。
有細小又隱忍的哭聲,從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