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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嬤嬤一聽,心道這婆婆著實不公,自己的兒子左一個小妾右一個小妾,不去責怪兒子,卻來嫌媳婦管不住男人。果然是自己的肉自己疼,別人的女兒是路上撿的,孃家人不知道心疼。如今派了人來問安,還要聽她夾槍帶棒地怨怪,馮嬤嬤也不是吃素的,順勢道:“侯爵夫人先前說什麼,奴婢竟沒聽清,是說新納的兩個妾室是侯爵夫人院裡的人嗎?既是婆母院裡的人,我們大娘子也管教不得,總要讓著婆母的面子。”說罷又一笑,“我們大娘子原是個和軟的性子,在家時候老太太就說了,說她是面捏的耳朵,別人說什麼,她就聽什麼。如今到了夫人府上,老太太說要請夫人顧念則個,倘或我們大娘子耳根子又軟了,夫人千萬不要順著她的意,該決斷還是要決斷些為好。”
這是響亮的一記反擊,自己院子裡一等二等的女使,和兒子勾搭在了一處,是自己管教不嚴,哪裡有臉怪別人。這世上就是有這等立身不正的娘,才養出一個專走斜路的兒子,侯爵夫人責備媳婦之前要先自省,免得把話說出來叫人回敬了,也只好自己摸摸鼻子領受。
果然陳夫人無話可說了,臉上神情有些尷尬,忙喚了範媽媽來,勉強向馮嬤嬤支應著:“嬤嬤既來了,去尚柔的院子裡瞧瞧他們母子吧,我就少陪了。”
馮嬤嬤站起身向她行了個禮,堆著笑臉道:“請夫人好生歇息,奴婢這就告退了。”
範媽媽領著她往西走了一程,穿過一個薔薇花環繞的甬道,就是平常少夫人居住的院子。
還像往常一樣,門上兩個婆子如哼哈二將般守著,平時範媽媽是等閒不能進的,但今日捧了尚方寶劍,也算師出有名,揚聲說:“張府上打發馮嬤嬤過府,來向少夫人問安了。”
守門的婆子是張家陪房,自然認得馮嬤嬤,忙道一句“嬤嬤來了”,將人讓進了院子裡。
範媽媽依舊厚著臉皮在前引路,一直引進了上房。尚柔剛從內寢走出來,見了馮嬤嬤便笑了,說:“這麼熱的天,嬤嬤怎麼來了?”
馮嬤嬤將手裡紅匣兒放到桌上,揭開蓋子說:“老太太知道大娘子愛吃間道糖荔枝,特讓奴婢給大娘子送來,並問大娘子和安哥兒好。”
尚柔說一切都好,“嬤嬤替我回祖母一聲,請祖母不必記掛。”
孃家派了人來,自然是要說兩句體己話的,可範媽媽站在一旁,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尚柔看了她一眼,因她是陳夫人貼身的僕婦,不好得罪,便含笑問她:“媽媽可要坐下,嚐嚐這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