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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她接受此道后,所有功法都记于她筋脉骨血中,一本《自然道》是毁不去的,要么由她传给后人,要么任由它散落在天地间。
她自己无意间获得的自然道,是前人故意散落在天地间的。
在老太太的墓碑前,她挖开几抔土,将《自然道》放进去。
“我希望,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承此道的。”
人之所以为人,本不可能“自然”地成长为人,不受任何干预长大的,那叫兽,不叫人。自然道之所以逐渐泯灭,便是太过苛刻。
所有修得自然道真谛的人,心存良善,就不会希望有人会步后尘。
墓碑上多出几个水的印痕,郁以云再忍不住,泣不成声,好一会儿,她缓过来了,问:“姥姥,你会怪我吗?”
墓碑前没人应。
半晌过后,她站起来,不声不响仔细埋好秘籍,正要转身离去,俄顷之间,山上草木如被风拂过,作沙沙声。
郁以云猛然回头,夕阳下,老太太的墓碑一如既往,但她好像能感知到老太太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泪水又一次濡湿双眼。
对着墓碑远远一拜,郁以云收拾披风,朝山下走去。
至此,她与过去,正式了断。
下山的时候,她见一个妇人笨拙地使着火诀,却怎么也点不燃柴禾,她过去用诀,她已会自然道一整套术系,但她转念一想,脑海里闪而过一个刻印
她使出暖诀,当温度达到最高时,轻易点燃柴禾。
热情的妇人进屋里,拿出两个包子塞给她。
这就是郁以云一路的“路费”,她空手从飞星府出来,依然能过得很好。
她一口一口吃着包子,一个佛修僧人见她只行走,便邀她共乘鹿车,郁以云也不客气,上车后,那个僧人问她:“姑娘是哪个派系的?”
郁以云笑着说:“我没有派系。”
僧人略略惊讶:“是么,贫僧游遍天下,观人派系从未错过,总觉得姑娘是我佛派系,该是有缘……”
郁以云撑着自己的脸颊,在车辆颠簸中,她笑得两眼弯起来,声音爽朗:“佛家修士?大师这回真的看错了,我修自然道。”
僧人扬眉,他不懂:“何为自然道?”
郁以云乌圆的眼睛一转:“散修之道。”
僧人念了声阿尼陀佛,说:“然贫僧瞧姑娘刚刚使用的术诀,却是不一般的,不像散修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