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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近了。再轉過一樹杏花,他們就能看到小美人了。
此刻,連太陽都很給面子,突然從雲層裡冒出來,撒下熹微的光,掠過這一片花海,給眼前的景象鍍上一層柔美。
紀衡不自覺地把腳步放輕,滿心期待地走過去。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太監。
那太監穿青色公服,此時折了一支杏花在手中把玩,低頭邊走邊唱。杏枝在他手中翻轉,花瓣被他殘忍地一片片撕扯下來,隨手丟在地上。
紀衡:“……”
畫面與聲音的差距太大,那一瞬間,他很有一種分裂感。
太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發覺他們的存在。眼看著他一路向前走,幾乎要撞進紀衡的懷裡,盛安懷只好喝住他,“田七!”
田七頓住腳步,抬頭髮現了他們。
皇上的臉近在咫尺,田七震驚過度,一時竟忘了反應,捉著杏枝呆呆地看著他。
紀衡竟然也不說話,低頭和田七對視。這太監太過臭美,還戴了朵花在冠上,最可惡的是他長得好看,戴花更好看。
但再好看,他也是個太監。
盛安懷斷喝道,“還不跪下!”
田七兩腿發軟,屈膝要跪,然而跪到一半卻被紀衡捉著後衣領提起來。她骨架小,長得瘦,分量輕,紀衡幾乎沒費什麼力道,就把她提得兩腳離地。
“怎麼又是你,”紀衡無奈咬牙,“怎麼老是你!”
田七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惹皇上生氣,總之他現在是生氣了。於是她乖乖地被提著,努力把自己化作一塊抹布。她低著頭,結結巴巴說道,“參、參見皇上。”
“你怎麼會在這裡?”紀衡問道。
田七剛才是亂逛迷了路,看到這裡好玩,就多玩了會兒。當然她不敢說實話,於是發揮狗腿精神,答道,“回皇上,奴才是看到此處花開得漂亮,想折幾枝回去給您賞玩,不曾想您竟然親自來了。奴才方才一時驚喜,誤了見駕,請皇上恕罪。”
盛安懷在心中對著田七比了箇中指。拍馬屁也要看天分,胡說八道張口就來,看來這小子天賦極高,孺子可教。
紀衡把目光向下移,停在田七手中的花枝上。枝上的花瓣已經被她揪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幾點,他氣得直樂,“禿成這樣,你想讓朕怎麼賞玩?你是想先自己玩兒個痛快吧?”
田七自然不敢承認,於是胡謅道,“這個,皇上有所不知,奴才把花瓣扯去,為的是留下花蕊。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