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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闊氣得很。牙婆領了銀子就走,餘下她們六個丫頭在後院裡一字排開,由著管家和老僕婦打量著,給六人分配各自的去處。
兩個身形較壯碩的去了廚房,兩個顏色姣好的做了粗使丫鬟。剩了謝天意和金枝,兩個管事的面露難色,顯然有些猶豫不定。謝天意有些不解,前兩個分配得倒還合理,後頭兩個女孩子長得蠻漂亮,沒被分到主子房裡伺候,卻成了樣樣雜活都要做的粗使丫鬟,著實讓人摸不清頭腦。這時候一陣木輪滾動的咯吱聲響起,謝天意虛虛瞟了一眼,大概瞧見是個素淡衣裳的男子,便趕緊和其他丫頭一樣低了頭。
管家恭敬喚他少爺,彎身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男子略點了頭,木輪椅順著管家手指方向往前滑了些,然後朝那兩個低眉斂目的丫頭道:“且抬起頭來。”語調裡沒有主子的居高臨下,倒有幾分平易近人的親切。謝天意又是一愣,緩了一拍才揚了臉去看他。
做過那麼多次任務,看過的美男子也算不少了,謝天意的審美標準已經有了質的飛躍。當下男子坐在木輪椅中,輕袍緩帶,如墨的眉眼,淡色的唇,神情平淡恬然,比往常任何一個男主都透著份恬靜無爭之感。只他左臉頰上一顆細小朱紅淚痣,稍稍沖淡了眉目間的平和,給整張臉平添了分豔色。
謝天意注意到他手腕上一圈小葉紫檀的佛珠。珠面光滑發亮,想來是他隨身佩戴且經常盤玩的物品。
男子留意著兩個丫頭的神色。白淨面皮的反應稍快些,堪堪抬頭望他一眼,紅雲便騰地從臉頰燒到了脖頸,眼瞳晃動不定,嘴角帶上了些羞怯的笑。再看那個木愣愣瞅著他的,姿色一般,神態倒是鎮定得很,眼神毫不客氣地從他臉上轉到身上,最後再重新定格在木輪子上,滿臉的正氣浩然,似乎方才狼吞虎嚥瞧著他的是另個人。
他用指腹輕輕摩挲著那圈佛珠:“叫什麼名字,都有什麼來由,細細說給我聽。”
這次仍是那羞得滿臉通紅的丫頭率先開口了:“奴婢名叫金枝。這是按著家裡輩分排下來的名字。”一旁的醜丫頭等她說完,方才朗聲回答道:“名字是孃親給取的,喚作秋涼。‘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的秋涼。”
秋涼的母親原先是私塾先生的女兒,識得字作得文,頭次嫁得也算不錯,夫妻倆感情甚篤。後來丈夫暴病而亡,夫家不容於她,她抱著小秋涼回了孃家。爹孃張羅著再給她結了門親事。對方是開肉檔子的,目不識丁,長相說話都糙實得很。她雖有些不願,卻礙著爹孃老邁,她又是個寡婦身份,所以最終仍是下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