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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老人家做的。”牧曠達笑著說,“殿下還記得他的名字麼?”
瞬間席中寂靜無聲,蔡閆只得尷尬笑笑,說:“當年遍地戰亂,幾經輾轉,已漸漸地記不清了。”
郎俊俠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我是七公吶。”錢七顫巍巍地說,“你錢七公,段嶺,你還記得我麼?”
錢七伸手來握蔡閆的手,蔡閆卻充滿了不安與恐懼,勉強笑笑:“七公,好久不見您了。”
所有人俱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你知道那夜你走後,發生了什麼事麼?”錢七說。
“離開以後,我就沒有再回去了。”蔡閆嘆道,“後頭段家怎麼樣了?”
“就在你走的那天晚上,被一把火燒了吶。”錢七說,“段家上上下下,全都被殺得乾乾淨淨。”
段嶺:“……”
蔡閆:“……”
蔡閆完全不敢多問,只恐怕說多錯多,但錢七不住嘆息,蔡閆只得接話道:“誰?”
“我不知道。”錢七說,“他們都說你是大官兒的孩子,跟你爹去過好日子了。也有人說你爹氣不過段家虐打你,方下此狠手。段家四十七口人,便一同葬身火海中。”
“為什麼?”段嶺突然開口道。
錢七聽見了段嶺的聲音,但段嶺早已變聲,不再是從前孩童時清亮的嗓音。段嶺問的是錢七,目光卻停駐在郎俊俠的臉上。在場的所有人裡,只有段嶺與郎俊俠知道,殺了段家全家的人是誰。
除了郎俊俠,再沒有別的人了,他還記得在那個雪夜之中,感覺到郎俊俠身上衣服被烘得十分乾爽,以及帶著焦味的氣息。
“殿下回朝前姓段嗎?”段嶺突然問道。
“我娘姓段。”蔡閆朝眾人說,“當年在北方與我爹一別,回到潯陽,生下了我。再後來,烏洛侯穆過來接我,才將我帶回上京,與我爹見面。”
眾人紛紛點頭,蔡閆又說:“七公這一路上辛苦了,馮鐸,你須得給七公好生安排。”
馮鐸會意,要將錢七帶下去,錢七卻說:“段嶺,你還記得那年你爬牆出來,摔折了腿,是七公給你接上的不?”
“記得。”蔡閆拉著錢七的手說,“後來還在床上躺了好些天。”
“段家不給你診治,也沒有藥。”錢七說,“你就被關在柴房裡頭,都以為你挺不過來了。得虧後來,王家那名喚王小的孩子,便買了燒餅,從柴房外頭偷偷遞進去給你,還是你命大,沒落下什麼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