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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盡頭,則是牧曠達的房間,段嶺遲疑片刻,那是最後一個地方。
花園中,黃堅的表情十分不安,眼望眾人。
這是他第一次參與如此重大的會議,居然也是決定大陳朝廷命脈的一場決議。牧曠達似乎早有準備,出招卻又毫無章法可循,竟是不表態,放任眾人討論,就像議政一般,且讓弟子們旁聽。
而段嶺似乎也早有準備,主動帶走了牧磬,倒是出乎牧曠達的意料。不讓牧磬參與進來,也是好的,知道得越少,便不必擔太多的責任。
“如果太子有心。”黃堅說,“便會答應這個要求,回到潯陽,帶人去為王妃遷墓,畢竟當年的知情人,已被烏洛侯穆一把火燒死了。”
“太子即將成為一國之君。”姚復搖頭道,“去北方實在不合適,況且是別國的領土,他會用這話來反駁你。”
武獨不由得暗道姚復實在是太狡猾,句句看似是為朝廷與皇室著想,實際上卻不停地預設“太子是假的”這個立場。
“七日後。”黃堅說,“百官扶靈,登基可暫緩,扶靈之後便去接王妃過來,與先帝合葬,是最好的時候。王山既與耶律宗真有救命之恩,便說借道五日,從鄴城到潯陽,有何不妥?頂多四大刺客跟著一起去就是了。”
“退一萬步說。”牧曠達終於開了口,說,“也該說個地方,讓大夥兒去找王妃的墓吧。”
“太子到時候,若說連母親的墓葬在哪兒也記不得了。”謝宥搖頭道,“終究無法證偽。”
眾人的推理又陷入了死路上,但這一次比起三年前,情況已有天壤之別。
蘇閥說:“牧相,還有別的話說麼?今夜乃是月圓人圓的佳節,國喪未屆,舊事重提,且無定論,當真不是個好兆頭。”
“當年除韓將軍之外,在場的諸位俱在想方設法地證真。”牧曠達說,“如今在場的諸位,變成了想方設法地證偽。可見各位心中,早已有了定論。”
說著牧曠達活動了身體,起身,說:“無妨!本就只是當年的一點疑惑,特地請各位大人過來,這點事梗在心中,梗了老夫足足三年,不得一吐為快。如今索性明目張膽地說了出來,今夜總算能睡好了。”
眾人聞言俱一臉不耐煩,各自心想你是睡好了,現在輪到大家麻煩了。
牧曠達的表情明顯是想送客,諸人也不想再留,便紛紛起來。只有鄭彥知道段嶺的計劃,見他還沒回來,恐怕還要爭取時間,便在姚復耳畔低聲說了句話。
“牧相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