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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這一步若不是由他親自走,若不是他親手將自己存世的所有功績都抹殺殆盡,旁人會如何?”
裴時行故意頓住話音,探手而前。
元承晚一顫。
卻是他自她袂袖中取出絲帕。
他素有潔癖,方才甫一歸來便沐浴更過衣,此刻慢條斯理用了絲帕,又在仔仔細細地拭乾淨自己的每一根指節。
修長的指在猶帶著元承晚體溫香氣的絲帕間隱現遊走。
蠶絲金繡的帕,修長有力的指,在燭火下曜曜生光,冶豔至極。
“他們會趁著這個大好時機多踩上幾腳,可不止是要將周頤踩死,還要他生生世世釘入泥潭,永世不得翻身才好。”
長公主在裴時行的話裡沉默下來。
她想到如今上京城中隨處可見,於街巷茶館中對周頤大肆唾罵的百姓。
如此時機之下,每個人好似都以唾罵周頤作為標榜自己的正義的不二妙門。
哪怕他們向前並不瞭解此人,甚至他們中的有些人,到了此刻也不知周頤其罪為何。
至於從前擁戴過周頤的人,便更要口沫橫飛,罵的格外賣力,生怕被左右之人憶起,他如今怒的青筋大綻,卻也曾經跪在挽留周頤的隊伍裡,哭的涕泗橫流,如喪考妣。
人性若此。
算不上大奸大惡,卻終究會在隨波逐流的怯懦與盲從中露出黑暗的一角。
她在這種磅礴又膚淺的惡意裡忘了掙扎,一時怔怔。
裴時行仍是將她桎在身前,俯身而下,痴迷地細嗅過妻子的每一寸肌膚。
下一刻,他忽又發現了新的樂趣,呼吸促了一瞬,用犬齒輕輕齧咬上她皙白細弱的耳垂。
元承晚一個激靈,終於清醒。
她霎時意識到,身後人的惡絕不遜色於旁人。
女子仿若餓狼口中掙扎漸弱的奄奄雪兔,在他半吃半玩的折磨裡受盡煎熬。
她死死咬緊銀牙,不願對著他表露出半分妥協。
痛意難耐之時,唯有向後輕揚了脖頸,寄望避開他正在肆意作惡的利齒。
裴時行終於自惡念裡平復,在長公主忍不住自緊咬的齒關裡洩出一絲悠長的哭音之後。
他彷彿恢復了以往的神智,繼續道:“便是由臣做了這明面上唯一的惡人,一舉將他自朝堂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