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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皺了皺眉,略帶厭煩地抽回手,她似乎有話想說,沈至修的小淚花已經冒了出來,沒等她說話便開了口:“阿鄭,我,都是我對不住你,自打知道你沒事之後,我日盼夜盼就想著見你一眼,既然你沒事就跟我回去吧,咱們好好過日子!當初是我對不住你,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鄭氏聽了這話險沒笑出來,她往定安那裡瞧了眼,嘲弄笑笑:“我跟你回去?如今沈太僕已經有了正妻,我跟你回去,是做婢啊,還是妾啊?”
沈至修和鄭氏多年夫妻,對她的情義還是頗深的,方才那番表現不是作微整,他這才反應過來還有定安這一茬,如今天下眼看著就要落在晏歸瀾的口袋裡,他娶這個公主可以說半分用處也沒有,更何況兩人本就沒什麼情分,他面上不禁浮現幾分深思。
定安則壓根不以為意,她只顧著四下打量,眼看著沈至修沒和鄭氏這個賤婦攪在一處,心下才稍稍釋然了些。
夫妻倆心思各異,沈至修深思片刻,再張口時已是滿面深情:“阿鄭你放心,我斷不會委屈了你,雲居園再好,也不是咱們家裡,咱們還有半輩子呢,以後好好的,不好嗎?等到兒孫繞膝的時候,什麼都過去了。”他知道妻子溫善,所以一轉眼就開始打感情牌了。
鄭氏想不到沈至修還是半分長進沒有,她搖了搖頭,低頭啜了口茶,甚至也懶得出言譏嘲:“沈太僕,我今日叫你進來不是為了敘舊,而是瞧在嘉魚和燕樂的面兒上,咱們把話說清楚,今後你還是他們的爹我還是他們的娘,可是你我再沒有半點干係了,你也別再過來擾我清靜。“
沈至修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他一直堅定認為鄭氏對自己還是有情義的,就是從西北到京裡的千里路程,他的想法也一直未曾變過,她如今怎會…
他被雷劈了一般怔在原地,半晌才確定了鄭氏不是賭氣之言,他忍無可忍上前一步,再次握住鄭氏手腕:“阿鄭,別鬧了,夫妻間難免有個磕碰的,你我相伴多年,難道就因為一點小誤會就要勞燕分飛?”
鄭氏一雙遠山眉微微揚了揚:“小誤會?當初你難道不是盼著我念著我趕緊死了?如今正好,你就當我死了吧。”
他神色不自在:“我當初是中了奸人毒計…你也說了要為孩子好,難道你忍心外人看嘉魚和燕樂因為爹孃分居兩地而被人笑話?再者你一女子,單出來住成何體統?嘉魚如今已經成親,難道你不該給她做個表率?”
鄭氏見他還敢拿孩子說事,眸光一沉,正要開口,沈至齊不知何時進了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