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房間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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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芋的行程完全被打亂,在偌大的城市裡舉目無親,說不慌張是假的。
也就是這份對自己即將流露街頭的慌張,掩飾掉了很多該有的少女羞赧,後來想想,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酒店大堂裡掛著一頂層層疊疊的水晶大吊燈,金碧輝煌,讓人一時間想不起窗外陰雲密佈雨幕綿綿,天色已經像冬季的四五點鐘,步入日光寥寥的傍晚。
輕音樂混合著酒店裡特有的香薰,柴科夫斯基的《六月船歌》,和被暖氣烘烤著的暖橙香。
向芋在熟悉的節奏裡想起早些年的一部韓國電影,全智賢那時候也不過20多歲,長相相當清純,在電影裡是個性格相當可愛的畫家,陰差陽錯被警察和殺手同時愛上。
結局慘烈得無一人倖免,全部葬送在《六月船歌》的節奏裡。
眼下,面前的男人在這樣有些憂傷的鋼琴曲裡,夾著煙的手向她的方向抬了抬,淡聲問:“我們是不是認識?”
他點菸時往煙筒裡塞東西的動作、以及燃起的煙霧裡的沉香味,已經讓向芋有些懷疑了。
只不過她一時有些難以相信,在1500多公里外的秀椿街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會這麼巧,在暴雨中被困在同一家酒店裡。
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其實他這樣認真的的視線,換了誰都會被看得臉紅,然後下意識迴避。
可向芋沒有,她只是笑著拎起襯衫的一角布料:“我們不認識,不過,你之前幫過我。”
她說完,男人瞭然地點頭,食指和中指把唇間浮起縷縷淺靛色煙霧的煙夾起。
他衝著酒店前臺的工作人員稍稍揚了揚下頜:“她什麼情況?”
酒店的工作人員從衣著到妝容都和空乘差不多,絲網盤著的頭髮利落束在頸後,臉上始終掛著被禮儀微笑。
被男人一問,工作人員的笑容差點垮掉,稍顯停頓後才畢恭畢敬地回答:“靳先生,這位小姐想要入住,可我們現在沒有空餘的房間了”
本來是應該理直氣壯的事情,被工作人員說得忐忐忑忑。
男人沒應聲,掀起前臺的擋板走出來,站到向芋身旁,然後斜斜往大理石臺面上
一靠,偏頭問她:“再幫你一次怎麼樣?”
他有種校園裡的男生所沒有的氣勢,讓人下意識想要信服。
向芋沒太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她腦子還懵著,只用懵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卻聽見他說:“我住的是套房,你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