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飛鳥投林夜窗聞憤語 杯蛇幻影晚巷走奔車 (第3/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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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大汗向下直流,便道:“我並沒有聽到說這些話呀。姨媽,你想想看,我是最後來的一個兒媳,而且又來了不多久,我怎敢提這件事?而且就是商議這事,也輪不到我頭上來哩。你是哪裡聽來的?或者不見得是真的吧?”翠姨以為清秋很沉靜的人,和她一談,她或者會隨聲附和起來。不料現在一聽這話,就是攔頭一棍,完全擋了回來。便淡淡地笑道:“七少奶,你以為我是漢奸,來探你的口氣來了嗎?你可錯了。我不過覺得你是和我一樣,是個沒有助手的人,我同病相,和你談談罷了,你可別當著我有什麼私心啦。”清秋紅了臉道:“姨媽說這話,我可受不起,我說話是不大漂亮周到的,有不到的地方,你儘管指教我,可別見怪。”翠姨道:“並不是我見怪,你想,我高高興興地走來和你商量,你劈頭一瓢冷水澆了下去,我有個不難受的嗎?這話說破了,倒沒有什麼,見怪不見怪,更談不上了。”清秋見她這樣說著,又向她陪了一番小心。翠姨這口氣,總算嚥下去了。然而清秋對於分家這件事,既然那樣推得乾乾淨淨,不肯過問,那末,也就不便再說,只說了一些別的閒事,坐了一會子就走了。清秋等她走後,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納悶,這件事真怪,我除了和燕西談了兩句而外,並沒有和別人談過,她何以知道?再說,和燕西談的時候,並不曾有什麼分家的心思,不過這樣譬方說著,將來前途是很暗淡的,家庭恐怕不免要走上分裂的一途。這種話漫說是不能作為根據的,就是可以作為根據,這是夫妻們知心之談,怎樣可以去瞎對第三個人說?翠姨雖然是個長輩,究竟年輕,而且她又不是那種談舊道德的女子,和她談起分家的話來,豈不是挑撥她離開這大家庭?這更是笑話了。她誰也不問,偏來問我,定是燕西在她面前漏了訊息,她倒疑心我夫婦是開路先鋒。這一件冤枉罪名,令人真受不了呀!設若這話傳了出去,我這人緣不大好的人,一定會栽一個大跟頭,這是怎樣好?我非得把燕西找來,問他是怎樣說出來的不可。越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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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金太太屋子裡,兀自坐著許多人。金太太心裡煩得很,暫時不願和這些人坐在一起,就一人走出來順著走廊,不覺到了隔院翠姨屋子邊。只聽到翠姨一個人,在屋子裡說著話不歇。心裡不覺得暗罵了一聲,只有這種人,是全無心肝的,一個女子,年輕死了丈夫,還有工夫發脾氣,你看她倒不在乎。金太太想著,就慢慢騰騰地走過來。到了窗戶外,靠著一根柱子立著,一聽那口聲,卻是翠姨和一個老媽子說話。那老媽子道:“你怕什麼?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