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春服為親籌來供錦盒 歌臺得小聚同坐歸車 (第4/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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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一時忘了沒有辦到,抱歉得很。因為這兩天,辦詩社辦得很有趣,明天才回來呢。貴處那兩個玻璃匣子,我要藉著用一用,請金榮帶來。阿七手稟
燕西又對金榮道:“你要快去快回,就開了我的汽車去罷。不然,又晚了。”金榮答應一聲,馬上開了燕西的汽車,便回公館來。找著翠姨使喚的胡媽,叫她將字條遞進去。這胡媽是蘇州人,只有二十多歲年紀,不過臉孔黑一點,一雙水眼睛,一口糯米牙齒,卻是最風蚤的。金家這些聽差,當面叫她胡家裡,背後叫她蚤大姐,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和她玩的。就是她罵起來,人家說她蘇州話罵得好聽,還樂意她罵呢。胡媽接了字條問道:“好幾天沒有看見你們,上哪兒去了?”金榮笑道:“我不能告訴你。”胡媽道:“反正不是好地方。若是好地方,為什麼不能告訴人?”金榮笑道:“自然不是好地方呀。但是你和我非親非故,干涉不了我的私事。真是你願意幹涉的話,我倒真願你來管呢。”說話時,旁邊一個聽差李德祿,正拿著一把勺子,在走廊下鸚鵡架邊,向食罐子裡上水。他聽說,便道:“金大哥,你兩人是單鞭換兩鐧,半斤對八兩,要不,我喝你倆一碗冬瓜湯。”胡媽道:“你瞎嚼蛆,說些什麼?什麼叫喝冬瓜湯?”李德祿道:“喝冬瓜湯也不知道,這是北京一句土話,恭維和事佬的。要是打架打得厲害,要請和事佬講理,那就是請人喝冬瓜湯了。”胡媽道:“那末,我和他總有請你喝冬瓜湯的一天。”金榮早禁不住笑,李德祿卻做一個鬼臉,又把一隻左眼目夾了一目夾。他們在這裡和胡媽開玩笑,後面有個老些的聽差,說道:“別捱罵了。這話老提著,叫上面聽見,他說你們欺侮外省人。”胡媽看他們的樣子,知道喝冬瓜湯,不會是好話。便問老聽差道:“他們怎樣罵我?”金榮笑道:“德祿他要和你作媒呢。”胡媽聽說,搶了李德祿手上的勺子,一看裡面還有半勺水,便對金榮身上潑來。金榮一閃,潑了那聽差一身。胡媽叫了一聲哎呀,丟了勺子,就跑進去了。她到翠姨房裡,將那張字條送上。
翠姨一看,說道:“你叫金榮進來,我有話問他。”胡媽把金榮叫來了,他便站在走廊下玻璃窗子外邊。翠姨問:“七爺現在外面做些什麼?怎樣兩天也不回來。”金榮道:“是和一班朋友立什麼詩社。”翠姨道:“都是些什麼人?”答:“都是七爺的舊同學。”問:“光是做詩嗎?還有別的事沒有?”答:“沒有別的事。”翠姨拿著字條,出了一會神,又問:“借玻璃匣子做什麼?”答:“是要照樣子打一個。”問:“打玻璃匣子裝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