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木蘭情 (第6/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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嬪妃順服。朕立你為皇后,便是要你做後宮的表率,天下女子的表率。”
他說罷,再不顧如懿,拂袖離去。唯餘她跪在堅冷的地上,寒意浸浸,蝕骨滅身。
直至木蘭秋獮回宮,直至永璂病癒,覆被送至海蘭身邊養育,直至如懿再度避世於翊坤宮中,她沒有再與皇帝有一言的交集。心裡反反覆覆念著的,是從前讀過的一句詩,“與我偕老,老使我怨”。年少時未曾期許過的,連失望時也未曾想過,原來他是這樣自負,自負至涼薄的人。
恂嬪的死也無人再提起,迅速湮沒於秋獮後盛宴舉杯的歡浪裡。左右她的生與死都逃不開紫禁城重重紅牆的禁錮,依舊按著恂嬪的名位,草草下葬。
那彷彿也是她日後的收梢,永遠看不見光明的尾巴。
偶爾的安慰是,在秋獮迴鑾的途中,遙遙望見凌雲徹的背影,如遠山巍峨,心裡便定了又定。還好,還有他在。
並無說話的機會,也不欲在此點眼。凌雲徹雖然救了他們母子,可皇帝並不那麼喜歡,賞賜歸賞賜,卻連一句安慰褒獎的話也沒有。可不是,誰喜歡用旁人的英勇氣概來彰顯自己的自私涼薄呢?
海蘭亦常常陪在她身邊,她更不喜凌雲徹靠近。保持著刻意的距離,維持著尊卑的高低,除了眼神流轉的交集,知道彼此都是無恙,便是最好的安慰了。
過了初秋便是深秋,連著初冬,京城的冷意總是來得迅疾且不動聲色。畫堂深鎖,肌骨暗銷,因著這料峭的寒意而顯得合宜了許多。左右皇帝的恩寵,都只留在了寶月樓和永壽宮。
御花園中的楓樹葉緣已全然泛紅,萬葉幹聲,迎風作響。她岑寂獨立,一襲尋常深淺二紫色緞袍,舒袖臨風,捲起衣袂翩翩,湛然如謫仙。看得久了,那紫便融進了漫天的血紅之中,渾然不見蹤影。她就會想起那一夜的恂嬪,她胸前的血,阿諾達的血,似乎添了御苑楓色的一筆濃墨重彩。
這般想著,回首才見有人來,竟是香見。
她穿一身月白衣裙,披風也是淺淺的蓮紫色,滾了一圈薄薄雪狐風毛。她的頭髮鬆鬆拿鎏金扁方綰成橫髻,珠鈿疏疏卻精緻,綴著新鮮胭脂花,簪著一枚絞串珍珠銀流蘇長簪。恰如宮人所言,哪怕皇帝不如從前那般痴狂,待她到底是寵愛無儔的。雖然她無心裝扮,可素日所用無一不貴,哪怕隨手用上一二,都是傾城之物。只那一支長簪,那流蘇勾勒精心,絲絲如女子青絲纖細,繞成花鳥紋樣,再纖纖墜下,非工匠耗目半歲不可得。明珠顆顆比拇指還大,泛著柔和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