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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當真將這夢說了出來,不再悶在心頭來回琢磨徒生憂患。裴朝露覺得心稍定了些,眼前也明朗些許,只從雲秀懷中退身,捏了捏她面龐,“給我更衣梳妝吧,解語花。”
未幾林昭又送來一盞安神湯,裴朝露半滴不剩的喝下,方打起精神出了寢房。
暮春四月,陽光碎金。
她坐在廊下翻閱郡守府中人員的出行記錄。
如今的郡守府,一分為三,居中的三間正堂由她佔著,東邊院落住著八地高門的嫡系家眷,西邊則住著當日逃奔而來的長安諸方權貴。
初時,這兩波人並不願聽她勸說,更不願住入此間。
八地高門的家眷多來是因為當日白馬寺夜宴,同太子結親不成,將這筆賬算在了裴朝露頭上。
當日宴會上,戳穿了李禹不能生養,然為彼此牽制,這些家主雖放棄了與之聯姻,但也不曾將李禹的事說旁人,只將其當作把柄握於手中。故而他們的家眷只當是裴朝露善妒,恃寵而驕不許納妾。
如此,那些先前想著要入東宮的貴女們,如何會不憎怨她!
至於原本投奔在各寺院中的長安權貴以定安老侯爺為主,恨她之心便更無需說。
直到兩月前,龜茲乘亂犯境,邊陲線上陰莊華分身無術,裴朝清遂領軍頂上,如此罪臣之子身份曝光。
定安老侯爺卻有些回過味來,一個亂臣賊子,如何還要這般保家衛國!再聞這收復長安所供應的一路糧草,半數出於裴朝清之手,心中防線便塌陷了許多。
裴家僅存的一雙血脈,一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遊說各方,一個用一身鮮血、一場苦戰終於博得一點旁人的信任和迴旋的思考。
如此,定安老侯爺帶著一眾權貴入住郡守府。
而龜茲犯境後,敦煌郡內人心惶惶,多少覺得不安。八地高門的家眷亦有入住郡守府的念頭,卻又拉不下顏面。最後還是裴朝露再次相請,搭以梯|子,讓其順勢而來。
待得皆入府中,為保安全,裴朝露亦定了嚴格的出行紀律。
經歷了城破逃亡而來的長安權貴們,對此倒也無話。
只是西北道上不曾真正體會過家破人亡、又被慣養的肆意桀驁的貴女們,大都覺得被束縛著,不免暗裡依舊憎惡著裴朝露。
尤覺她事多瞎操心,拿著雞毛當令箭,更有甚者背地嘲諷她。
譬如,方才來正堂時,路經花園假山,便又聞得那不堪之語,是甘州崔氏和雲州蕭氏家的女郎在悄聲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