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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夫人聽她提起肅柔,頓時抬起眼來。
上京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達官貴人的圈子,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那位孔大學士,太夫人自然是知道的,延康殿大學士孔令章,當初還是太公的門生呢。早年兩家來往很多,後來太公過世,慢慢就不怎麼走動了,這些年屢屢也會聽聞他家一些變故,像上年,據說是死了個兒媳,就是這位二郎的夫人。原本大家都存著惋惜之情,然而這門親事說合到張家頭上來,就讓太夫人有點不大受用了。
只是不好上臉,太夫人還保持著良好的修養,微微含著一點笑道:“這孔夫人,怎麼想起我家二孃來?二孃在禁中多年,前幾日才回來的。”
陳夫人也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其實貿貿然跑來替一位鰥夫說親,換了哪家都會覺得受了冒犯,因此仔細斟酌了下說辭,先將肅柔結結實實誇了一遍。
“正因是從禁中回來的,這才讓孔家格外高看,可著這滿上京問,誰家的規矩體統能勝過您家二娘子?莫說孔夫人喜歡,就連我,也是一眼就瞧出來,二娘子和一般的閨閣女孩兒不一樣。那日家下出了糟心的事,二娘子跟著老太君一道來,那容貌、那身段,那說話辦事的幹練有條理,豈是沒見過世面的姑娘能比的。”陳夫人說著,微微挪動了下身子又道,“只是孔二郎的境況,老太君也知道,才二十四歲就死了夫人,其實說出去不好聽得很,縱是個青年才俊,不也是鰥夫麼。因此那日孔夫人和我提起,真是存著一份小心翼翼,支吾了好半晌才說想與貴府上結親,再三再四地問我,不知貴府上能不能看得上二郎。老太君您瞧,人家實在是稀罕二娘子,想迎娶回家,當定海神針呢。”
陳夫人還是很懂話術的,話裡話外將孔家擺在一個卑微的處境上,就算招來太夫人的反感,至少不會立時做臉,讓人下不來臺。
果然,太夫人聽她說完,面色雖有些微變,但並未顯得不豫。手裡慢慢盤弄著念珠,緩聲道:“世上沒有不愛惜兒子的父母,孔大學士夫婦要為兒子再覓一門好親,這份心境我是能體諒的。”
“可不是。”陳夫人道,“二郎那位過世的夫人,是管城縣開國伯家的千金,雖不是長女,卻也是嫡出,伯爵夫婦尤其偏愛,出閣的嫁妝比長女還高出許多。可惜天不假年,那麼年輕就走了,老太君想,前頭夫人是這樣出身,再為二郎續絃,自然也是不肯將就的。”
太夫人頷首,倒也沒有一口回絕,而是迂迴地提了提,“我聽說,正室娘子還留下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