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五十六個樹洞 幼鳥脫巢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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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顏開地答,中途,突地有男聲在門口喊春初珍名字。
是小區收發室的老李。他跟自由女神像似的,高舉著個硃紅色的EMS郵件封袋,氣喘吁吁:“初珍啊!你家春早的北大通知書到咯——!”
春初珍一怔,忙站起身,離位走過去。
一時間,六張牌桌上的人都湧過去,看熱鬧,圍個水洩不通,嘖嘖稱奇。
春初珍在組裡面,雙手接過那張紮實鮮紅的封袋,看了又看,心激動到都要躍出嗓子眼。
她剋制著眼周的熱度,喜不自勝地宣佈:“今天下午的桌位費全我請了!”
牌室一片歡騰,她將那檔案袋小心護在懷裡,跟眾人道別,一步都等不到地朝外走,要把它送回家。
暑氣與灼日迎面而來。
可能是外邊的光過於刺目,不然她的鼻腔怎麼跟被蟄到似的痠疼起來。
百感交集。
女人竭力壓制著滂湃的淚意,進了陰涼無人的樓道,上幾節臺階,才再也忍不住地,胡亂抹起臉來。
情緒複雜積澱,導致膝蓋都抬不動,她就停在那裡,淚直流,哭喘著,多次模糊凝視這份紅彤彤的信件,還不敢挨太近,怕淚液不當心漬上去,弄髒它。
等回到家,坐在沙發上鬆緩了好一會兒,春初珍起伏的思潮才平靜下來。
她左右環視,老公去上班,大女兒不著家,小女兒幹兼職。
空屋裡,只有光與影,和她自己,竟一下子找不出個能第一時間分擔狂喜的人。
女人無所適從地抓抓頭,倍感欣慰,又有一絲孤寂。
她抽張紙巾擦乾淨手與臉,沒有拆那份北大通知書,只將茶几上的遙控器,報紙之類的亂七八糟的物件挨個拾掇開,就留通知書端放到正中央,才站起身來。
想想又把它拿起來,帶去春早臥室,擺到她書桌上,又忽遠忽近地調節位置和角度,確保女兒推門後能馬上看見,才放心離開。
走出房門前,春初珍倏地回頭,三次把那通知書捧來手裡,奉到佛龕旁父親的遺照前。
黑白相片裡的鶴髮老人注視著她,眼裡有光,臉紋橫亙,笑盈盈的。
春初珍虔誠地點燃一炷香,在嫋嫋升起的菸絲裡,她笑著哽咽:“臭老頭子,我差點忘了,還有你能分享呢。”
她把那張檔案袋朝向父親:“看看你孫女,一個比一個厲害。”
“要我說啊,還是你女兒最厲害。”
“你那時還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