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寒 (第4/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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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的樣子。”
相彤瞧她的神情,直拿肩拱她,“怎麼?莫非你中意這樣的?那可好辦了,九兄的弟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只是輩分著實太亂了些,他是夫子,卻又是九兄的門生,這樣算來咱們成了九兄的徒孫了。”
令儀紅著臉打她,“你這人口沒遮攔,八字沒一撇的事,到你嘴裡像真的一樣!”
彌生在邊上聽著,也不插話。私下裡忖度,龐囂的固執和夫子不相上下,說話老氣橫秋、一板一眼,也不知對別的女郎怎麼樣,反正在她眼裡乏味得很。
她神遊的當口,相彤又咦了聲,側著腦袋喃喃:“那女子是誰?我先前就注意她了,看她這言行舉止,莫非和九兄有牽搭?”
彌生順著她的指引望過去,滴水下站了一對璧人,是夫子和樊家女郎,不知在說些什麼,樊家女郎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彌生突然覺得心裡空空的,呆立了一會兒,勉強笑了笑,“她是樊博士家的女郎,相當孝順的人,每日都來給博士送飯,夫子和她是認識的。”
女學裡散學早,巳正課業便結束了。一通熱熱鬧鬧的道別後,回宮的回宮,歸府的歸府。彌生比較可憐,這頭完了不好走,要回耳房裡練字抄書。
她垮著肩頭往官署去,不知怎麼,心情總歸有點低落。抬頭看看,天氣很好,枯枝上的雪都化了。她眯著眼在日頭底下站了一陣,臨近正午,溫度上升了些。只是春寒料峭,太陽在頭頂明晃晃照著,手腳卻還是冰冷的。大概是受了涼,肚子也有些痛。她皺著眉頭上了臺基,無比喪氣。
突然鼻子酸酸的,其實三年多了,早該習慣了一人在外的日子。可今天說不清,出奇地想家想母親。她扶住額頭嘆息,大約是要生病了,每次生病都這樣,人會變得很低落。
她擼擼肚皮,佝僂著身子到了耳房前。才摸到門上的直欞,一個路過的師弟喊了她一聲:“夫子喚你過去呢!”
她沒計奈何,勉力挪到正衙前,臨要進門方直起腰,在門板上敲了兩下,“夫子找我嗎?”
慕容琤站在案前,手裡把玩著一塊雞血石,聞聲回過頭來,揚了揚手道:“今天教你刻印章。新近來了一批好石料,這種石頭受刀不崩,刻章正合適。”
那是塊上等的胎子,鮮紅的冠,淡黃地子,在他手上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彌生遲疑起來,“這樣名貴的石料給我練刀,太糟蹋了。”
他一指挑開錦盒的蓋子,取出另一塊來給她瞧,“這是一副對章,咱們各一塊,我先刻,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