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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電梯的甲A級辦公樓裡,我是不是就比較能夠接受裝電腦的人生?我估摸著,也許會好一點吧,至少在一開始不會那麼令人難受,因為那種清晰無誤的可比性。病毒仍然存在,但系統卻可以工作。我的任務就是維持系統的運作,儘可能地不讓病毒發作——辨識,延緩,控制,備份,殺除。然後,等待好運來臨。
我只需要證明自己不是個bug。
有一天齊娜從女浴室裡沒頭沒腦狂奔出來。
浴室在食堂後面,只有小小的一間,每週一三五歸男生用,二四六歸女生用,學校的教職員工也按性別類推。至於星期天,誰都不能用。浴室的外問是更衣室,裡間有八個蓮蓬頭,蓮蓬早就沒了,只有掛得高高的水管,放水之後流出來的既非雨水也非瀑布,而是實實在在的水柱,抽打著身體,某種意義上也挺舒服的。由於長年失修,鏽跡已然四處漶漫,連水泥牆壁都彷彿被氧化了的樣子。
有一個老頭看守著浴室,負責收錢,五塊錢洗一次,下午不定時開放,視他的上班時間而定,到了晚上八點鐘準時關門,老頭自己在裡面洗一把無論單雙日,然後便消失了。
齊娜沒記錯日子,她是晚上去的,浴室裡沒人,看門老頭也不在。老頭對齊娜的印象是最深刻的,能叫得出她的名字,因為她曾經抱著貓進去洗澡,洗完了很囂張地在老頭的門房裡用電吹風把貓吹乾。後來保衛科追查這件事,她賴說是長毛絨玩具。
那天晚上她穿著沙灘鞋、挎著個塑膠臉盆去浴室,一路上都沒人,走到食堂後面只聽見有貓的叫聲,她沒有理會,走到浴室門口發現老頭不在,浴室門開著。按照以往的經驗,在十分鐘之內洗完了溜出來,老頭往往都還沒回來,就不用付五塊錢浴資了。她就跑進去,飛快地脫自己的衣服,其速度簡直就像身上著了火。
更衣室裡有一面大鏡子,齊娜脫下套頭毛衣時,恰好朝鏡子裡看了一眼。得虧有那件麻煩的套頭毛衣,不然,按照她脫衣服的速度,那會兒就只剩下三角褲了。她從鏡子裡看到裡間淋浴房裡有一條人影,是黑色的。憑著日常的無意識,齊娜覺察到了——在淋浴房的人不可能是黑色的,他她們通常都是白色的,光溜溜的。
也就是說有一個穿衣服的人在裡面。
後面的事情,齊娜就說不清了,因為太恐慌,記憶出現了空白。她說她一回頭看見的是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又說她看見一個黑衣人躲在牆背後,又說她根本沒回頭,扔了毛衣和臉盆撒腿就跑。總之,她跑到男生宿舍樓下時,正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