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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也沒有注意一下,一件並不合適辦公的銀灰縐紗的夜禮服,一尺來闊的堆紗袖子,總是磕磕碰碰的掛住東西,她的鼻尖冒著汗,又有一筆利息到期了,得軋進銀行戶頭裡去。把正在升值的房產抵押出去,沒法子,她只有拆東牆補西牆。
蔡經理打電話來,說了一個好訊息。捲款私逃的原華宇銀行總經理郝叔來在馬來西亞被抓住了。她高興了幾分鐘,這是逼死父親的最大幫兇,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父親的在天之靈可以告慰了。
後頭的事就沒什麼高興的了,他侵吞的公司大筆的基金去向不明。其實就算追得回來,手續也複雜的很,也是遠水救不了近渴。
到了下午,她不舒服起來,頭昏昏的沒精神,有點中暑的樣子,昨天晚上簡直可以說沒睡,公事又樣樣不順心。她奢侈的給自己放了半天假,回酒店補眠去。
補了一覺果然好多了,看著天黑下來,華燈初上,她在酒店餐廳裡吃了晚飯,回房間看電視。正是新聞時間,不經意間,螢幕上出現熟悉的身影:“今天下午,在東瞿企業執行總裁易志維先生的陪同下,部長視察了位於新竹的東瞿高科園區……”
鏡頭裡,易志維照樣的光彩照人,意氣風發,由大批的隨從人員和下屬簇擁著,和部長談笑風聲,完全依舊是一派商界貴胄的架子,從今往後,她和他就再不相干了。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過去是,現在也是,未來仍是,他的世界裡充滿了權力和金錢帶來的耀眼光環,就像一座燈火通明的舞臺,水銀燈照著,金碧輝煌,完美無瑕,一舉一動都是萬人景仰,旁人眼睜睜看著的榮華富貴。
現在她下了臺了,遠離那燈火簇擁了,卸了妝了,於是她就得回過頭去,過她自己的生活了。
早上醒過來,還是頭悶悶的,中暑一樣的感覺,或者是水喝少了?她飲了一大杯水上班去,李太太說:“富升的簡子俊先生打過電話來了,說請您回來了就給他回一個電話。”她偷看了一下她的臉色,連忙又補充:“傅小姐,我聽他的口氣,像是真的有事找你。”
也許吧,她反正無所謂,進辦公室就回電話去富升,記得爛熟的直撥電話她不願用,轉了一個彎撥總機電話。富升的作派和東瞿簡直相差無已,總機一把她的電話接進秘書室,就是職業化的柔美嗓音:“你好,這裡是富升副總秘書室,傅小姐請您稍等,我馬上把您的電話接進去。”
她開門見山:“聽說你有事找我。”
“我想和你見一面,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