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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冷厲,胤祀這才發覺,枉他自認觀人一流,然唯獨對這個兒子的瞭解卻是少的可憐。
是從什麼時候起,父子兩人竟連一句話都不願多說了呢?明明最早的時候,弘旺每每在上書房學會了什麼總是頭一個往他這兒跑。若是能得他一兩句誇讚便能足足高興一整天。
胤祀神色少有地恍惚。
“阿瑪你這種人啊,呵!九叔早前對阿瑪你可謂掏心掏肺,卻被你數次利用;嫡福晉這些年便是再多不好,待您卻也是一片真心,可您做了什麼,您明知對方厭惡極了我們這群庶出子女,甚至多看上一眼便難受。偏為了奪位,為了拉攏安王府所在的正藍旗,將兒子抱在對方膝下;而兒子我,也因為你的野心,因為你對嫡福晉的愧疚,明明是府上唯一的阿哥,府裡府外竟都是活的像個見不得光的鼠類一般………”
弘旺略顯消瘦的臉上唯餘漠然。
“不管阿瑪你承不承認,所有真心實意對阿瑪你好的,您全都辜負了………”
許是呆愣的時間有些久,耳邊傳來福晉擔憂的詢問聲,伴隨著層層疊起的水浪,胤祀尚還未聽清什麼,面上便下意識浮出一絲笑來。
溫文爾雅,像是發自內心一般的親切真誠,如曾經的千百次一般。
然而下一刻,胤祀面上卻是驀地僵硬了起來。
因為在這一刻,再這遠離紫禁城,四面環海的大船之上,他方才突然想起,年少時的他其實是極厭憎自己這張笑臉的,縱然它為自己帶來了諸多便利。
小時候好不容易見到的額娘會說:“小八笑起來這般可愛,日後可要多笑笑,惠妃娘娘甚至你皇阿瑪才會喜歡你……”
從小伺候他的嬤嬤會說:“阿哥啊,您啊雖是主子爺,可萬歲爺許久都沒能瞧上您一回,惠妃娘娘又一心在大阿哥身上,這宮裡哪怕是奴才也不是省油的燈,您可不能學旁的那些阿哥,待下面發脾氣,使性子,小心他們給阿哥您使絆子。”
最開始的時候,年幼的他並不相信,他可是皇帝的兒子,那些人不過奴才而已,難不成還真敢怠慢他不成?可惜事實證明他錯了。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同樣的皇子分例,其他哥哥御膳房早早送去,生怕晚了一刻半刻,上桌時永遠是熱乎的。而他這兒呢,東西依舊是那個東西,然而到嘴裡卻已經早不是那個味了。還有衣裳料子,永遠是旁人剩下的。如此種種,不剩列舉,宮裡頭多的是讓你吃虧卻說不出半分苦楚的方法。
唇角微微勾起,本就俊秀的眸子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