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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崖大大方方接了。一來他確實沒帶錢,二來也欣賞謝家為人,當即收拾好東西,帶著半身尚未乾涸的血跡推著那斷腿漢子往醫館去。
謝絳還想再說,洪文就啼笑皆非地拍了拍他慘白的小臉兒,“快歇歇吧謝公子,你自己就是病號,哪裡還有這閒情逸致管旁人!”
小小年紀,也是個操心的命。
謝絳白慘慘的臉上泛起一點羞意,也覺頭暈目眩難以支撐,乖乖躺了回去。
洪文:“……也不用這麼板正。”
你這麼閉著眼睛雙手交疊在小腹,身上還沾著血的樣子,真的很像屍體呀!
這會兒巡街衙役也已趕到,得知是鎮國公府的親眷受傷,都是駭然,生怕有個三長兩短上頭遷怒,誰知他們竟不一味追究,不由十分敬佩。
洪文道:“不知那追皮球的小孩兒哪裡去了,可傷著沒有。”
而且,也沒見家裡人帶著過來賠禮道歉呢。
巡街衙役略一皺眉,遣人找圍觀百姓問話,得知那孩子已經有六七歲年紀後就道:“也不算小了……若此番吃了教訓改好了也罷,若見後面沒有風聲越加肆無忌憚,指不定哪天還要惹禍。”
一人玩球,三人一騎遭受無妄之災,損失錢財更是無法估量,偏罪魁禍首一溜煙兒跑了,哪怕是個孩子,也令人心中不快。
洪崖前腳剛走,後腳謝蘊就飛馬趕到,不待坐騎停穩便滾鞍落馬,滿面焦色擠入人群左看右看,“阿絳,阿纓,你們還好?咦,洪文你也在?”
“堂兄!”剛還遊刃有餘安排一切的少女再次紅了眼眶,面上終於帶了幾分惶恐和委屈,可依舊有條不紊道,“我們還好,所幸有兩位大夫仗義出手。這是洪大夫,方才還有一位,才送了那傷者去醫館了。”
謝蘊摸摸她的腦袋,又蹲下去跟堂弟說了幾句話,見他神志還算清明,這才狠狠鬆了口氣,走到洪文面前一揖到地,“此番多謝你。”
洪文趕緊扶住,“你我既然兄弟相稱,又何必計較這些虛禮?再說了,就算素不相識,難道還叫我視而不見?”
謝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嘆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洪文見他孤身前來,難免有許多話想問:“怎麼只你一人,馬車呢?對了,你怎麼沒入宮赴宴?”
“聽說他們出事,我嚇壞了,先一步過來,馬車隨後就到。”面對面確認弟妹無事後,謝蘊才勉強把一顆心放回肚子裡,“你嫂子上月診出喜脈,天寒地凍不好亂撞,我給她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