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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採一向對他的金髮很喜歡,金燦燦的跟油菜花的顏色一樣。
裴曜換上家居服,推開浴室門走出去,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問幽採今晚是想睡在盆裡還是想睡在床上,臥室裡卻家靜悄悄的沒動靜。
裴曜抬頭,看到床頭櫃上的小花盆不翼而飛,空蕩蕩的連根毛都沒有。
他眼皮一跳,下意識扭頭望向臥室門——只見臥室門淺淺敞開了一條口,滲進門外長廊一縷光。
裴曜腦海裡電石火光般閃過裴汀先前對鄧欣女士說的話——要吃清炒油菜花。
他幾乎是一個激靈地推開臥室門,臉色驚駭地一路疾步地衝下樓梯,看到一樓客廳的裴父和裴汀正在喝著茶商討著公事時才堪堪停住腳步。
旋轉樓梯腳步聲急促,三步並作兩步重重衝下樓的動靜實在不小,驚得沙發上的裴父和裴汀詫異地抬頭望去。
裴汀詫異道:“你搞什麼?一副死了老婆的樣子。”
裴曜一手搭在樓梯扶手上,喉結滾動幾下,掃了一眼客廳,沒發現幽採的蹤影才勉力道:“沒什麼。”
他轉身,扶著樓梯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剛才沒人進我臥室吧?”
裴父說沒有,問他神色那麼急下來是發生了什麼事。
裴曜說沒事,上樓的步子卻依舊是急匆匆地三步跨做兩步,沒走幾步背影便消失了。
他一路疾步來到二樓臥室,走過二樓觀景陽臺時卻忽然一個緊急剎車,倒退了幾步,僵直地看著景觀陽臺上兩盆貼得很近的兩盆花。
蘭花曲折勁挺的秀葉同一旁油菜花葉片挨在一起,夜風浮動,蘭花的秀葉似乎輕捧著另一盆植物的葉子。
裴曜聽到幽採用一種很害羞的語氣小聲道:“其實現在沒有很痛了,你摸的地方已經結了疤,所以不用那麼小心。”
“一開始被咬的那兩個疤時候有點痛,後面被咬就覺得沒有那麼疼了。”
“被什麼蟲咬的?好像是大青蟲還有蚜蟲,其他的蟲子我就不太記得了。”
“你說話好溫柔啊,我在山裡沒見過你這樣的。”
“我多大?我其實不小了,但是今年才剛化成人形,所以看上去比較小。”
“你以後真的不開花嗎?你沒開花都那麼香,要是開花了肯定更加香。我?我沒有很香的。”
小花盆裡的油菜花越說越有點害羞,但看上去也很高興,腦袋上的本體小花一個勁地晃啊晃,看得出主人的心情十分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