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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樣。烘烤後的餅人脹大了很多,整個兒全走了樣,手指連在一起,手杖像根尾巴。不過亨利只是隔著眼鏡看看,用餐巾揩了揩,然後開始往餅人的左腳抹上黃油。
時值八月,夜裡很熱,外面很黑。餐廳的收音機裡,幾個電臺混雜在一起:戰爭訊息夾雜著含混不清的廣告,隱約還能聽見輕音樂樂隊俗不可耐的曲子。收音機開了一整個夏天,他們早就不把它當回事兒了。有時聲音實在太大,吵得耳朵受不了,弗蘭基就會把它關小點。若非如此,不管它放的是音樂還是其他什麼,他們都充耳不聞,當沒聽見。
“你想幹什麼?”弗蘭基問,“我讀點漢斯·布林克的故事給你聽?還是乾點別的事情?”
“乾點別的事情吧。”他答。
“什麼事?”
“我們出去玩會兒吧。”
“我不想去。”弗蘭基說。
“今晚外面好多人呢。”
“你沒聽見嗎?”弗蘭基道,“我都跟你說了。”
約翰·亨利繃著粗大的膝蓋,站了一會兒才說:“我看我還是回去吧。”
“哎呀,你還沒過夜呢!你總不能吃了晚飯就這麼回去吧。”
“我知道。”他輕聲說。收音機響起,夾雜著黑夜中孩子們在外面玩耍的聲音。“咱們也出去吧,弗蘭基。聽起來他們玩得可真夠開心的。”
“才不,他們才不呢,”她說,“不過是一群醜不拉幾的瘋小孩。跑來跑去,叫個不停,有什麼好玩的。走,我們上樓,給你收拾行李去。”
弗蘭基的房間其實是一個加高的涼臺,建在房子的外面,從廚房有樓梯可以上去。房間裡陳設簡單,只有一張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桌子。弗蘭基還有個小馬達,開關是好的,能磨刀,如果指甲夠長,拿它來銼指甲也沒問題。牆邊放著為這次冬山之行打包好的行李箱。桌子上擺著一部非常陳舊的打字機,弗蘭基在它前面坐下來,開始尋思可以給誰寫信,卻發現沒人可寄。每封能回的信她都已經回覆過了,有的甚至還回復了幾次。於是,她將打字機用雨衣蓋起來,把它推到了一邊。
“老實說,”約翰·亨利再次提出,“你不認為我還是回家比較好嗎?”
“不,”她看也沒看他,答道,“你坐角落裡玩那個馬達吧。”
弗蘭基的面前放著兩樣東西:一隻淺紫色的貝殼和一個玻璃球,球裡面有雪花,輕輕一搖就能暴雪紛飛。她拿起貝殼放到耳邊,聽見溫暖的海浪拍打著墨西哥灣的聲音,想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