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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開始,北涼似乎是找到了供應鹽的辦法,再也沒有向大燕買過一斗鹽……”
刑部尚書抬起頭,看向角落裡的戶部尚書,聲音苦澀:“你可記得具體是在哪一年哪一月?”
戶部尚書懵了半晌:“……若沒記錯的話,是建元三十八年五月。”
這個時間點聽著有些耳熟啊。
不少官員都這麼想著。
很快,有反應過來的人狠狠一拍大腿。
可不是耳熟嗎。
建元三十八年五月,正是揚州私鹽運往全國各地的時間點。
“就在建元三十八年五月,北涼從江安手裡——”刑部尚書撕開了老好人的面具,狠狠怒視江安,“以極低的價格購買了五百石的鹽!”
“有了價格如此低廉的揚州私鹽買,北涼人又怎麼可能來買價格昂貴的官鹽!?”
原本還有些顧忌著端王,但現在,刑部尚書連端王的面子都不給了,他冷聲道:“來人,把江安給本官拿下!”
幾個衙役迅速上前制服江安。
江安身為端王的幕僚,就坐在端王的身後,衙役過來制服江安,江安掙扎時,不慎將端王面前的茶盞撞翻。
已經放涼的淺紅色茶水蔓得到處都是。
端王起身,拍拍被茶水濺溼的衣襬,目光看向江時,帶著些詢問。
江時皺著眉頭,心情已不復最初的平靜。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江安基本是保不住了,就連他和端王都有可能會受到牽連。
江時用了極短的時間分析清楚利弊,輕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端王用帕子擦了擦手,重新坐回椅子。
江安眼裡的光熄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已經成為了一枚棄子。他失去了所有掙扎的力氣,任由刑部衙役像拖死狗般,將他拖到大堂中央,趴跪在衛如流身側。
江淮離將江安的神情納入眼底,兩人關係一般,但眼下這幕,依舊讓他有種兔死狐悲的哀慼——
要知道,江安可是江時精心培養的晚輩,該放棄的時候,江時卻比任何人都要果決。
他這個養子,在江時心裡的份量,還不如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