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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臨行的日子,李玄同父親武安侯請辭後,去了正院。
侯夫人早已巴巴等著了,一見李玄來,便問,“行禮可收拾齊全了?寧肯多帶些,也別落了什麼。路上不比家裡,缺什麼都沒處買。”
李玄耐心道,“都帶齊了,母親放心便是。我也不是第一回 出門。”
“這倒也是。”侯夫人安心了些,又抓著李玄的手,殷切囑咐道,“出門在外,千萬要多加小心。這刑部也是受累的地方,年前才出去三個月,如今又要出門了。”
李玄道,“這是兒子的差事,也是為陛下分憂。算不上受累。”
侯夫人一聽這話,也覺得體面,正是陛下看重兒子,才派他前去,否則怎麼不叫柳眠院那兩個沒用的庶子去?她忙改口,“是這個理,為君盡忠,哪有受累的道理,是娘一時想岔了。”
說著,侯夫人遲疑著道,“還有個事,我一直想同你說的,如今你又要出門,我便先與你提一嘴,看你是個什麼想法。”
李玄不解其意,只道,“母親請說。”
侯夫人則委婉道,“我想著,你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前幾年你剛入刑部,忙得腳不沾地,我也不敢因婚事誤了你的前途,如今你刑部的位置也坐穩了,也是說親的時候了。”她說著說著,覷了眼李玄的神情,見他神色依舊如常,倒不是反感的模樣,心底微微放心了些。
她還真怕兒子不肯娶妻。
從前她是不擔心的,她的三郎是什麼性子,她這個當母親的,最清楚不過。她的兒子,是最為沉穩端方的人,身為侯府世子,從小到大,從未叫她這個娘操心過。即便是婚事,她也從沒擔心過。
但這回三郎去蘇州,卻忽的說要帶上薛梨,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侯夫人隱隱感覺到,兒子對薛梨似乎是不大一樣的。偏又拿不出證據來,無論是兒子,還是薛梨,都叫她瞧不出端倪來,只得放在心裡琢磨。
越琢磨,便覺得不行,怕三郎學了他父親,便尋了機會將說親提出來了。
侯夫人說罷,一雙眼牢牢盯著李玄,似是怕他不答應一樣。
李玄卻只是微微一怔,旋即點頭,“也好,一切待我回來再說。”
侯夫人大喜,笑得合不攏嘴,心裡也徹底安心了,連連點頭道,“那是自然,我先替你打聽著。其他的,一概等你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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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從正院出來,回到世安院,踏進院子,便看見阿梨站在遊廊等他。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