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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對皇帝的態度未免太過冷漠,心裡不大過意的去。
她默默揪著袖子,想了想,還是抬起頭問,“您的傷怎麼樣了?太醫如何說?”
趙延聞言心裡禁不住一喜,道,“沒什麼大礙,就是看著嚇人了些。李玄那小子也不敢對朕下狠手。”
說起來,皇帝以前是把李玄當未來的肱骨之臣的,一心想著再叫他歷練幾年,往後入閣,好輔佐下一代的皇帝。出於愛才之心,趙延一直對李玄頗為關照。
但自從知道兩人居然莫名其妙成了翁婿之後,皇帝怎麼看李玄,怎麼覺得不順眼,私底下也一口一個臭小子。但看他和滿朝文武站在一起的時候,又有種再怎麼也是自家人,總比外人靠譜的想法。
這種心思,自然不好說給女兒聽。趙延順嘴說出來後,頓時察覺到不對勁了,又描補道,“那一日事從權急,該封口的,朕都已經囑咐過了。勢必不會牽連到武安侯府,你儘管安心就是。”
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的道理,趙延比誰都懂。礙於謝雲珠的清譽,阿梨的身世,不可能公之於眾,那武安侯府的榮耀、武安侯府的門第,就決定了阿梨的體面。
趙延就算再不喜歡武安侯府,都不會動武安侯府一個手指。這和蘇家是同一個道理。
相反,他非但不會動這兩家,日後還會繼續施恩。
阿梨聽了這話,安心了些,輕道,“我替夫君謝——”說到這裡,話語一頓,她原想說“謝過陛下的恩典”,但又覺得這樣會不會不好,頓了頓,便含糊道,“謝過您。”
趙延倒沒察覺到阿梨那點小心思,女孩兒的心思太細膩了,他雖竭力去親近女兒,可他到底是個男子,粗枝大葉慣了的,只點點頭。轉而又說起了旁的事,小心翼翼問,“當年的事情,你想聽爹爹說嗎?”
阿梨聞言一愣,認真看著皇帝,點點頭,道,“我想聽。”
上一回認親,她下意識覺得爹爹說的都是對的,滿心歡喜就認了爹爹和祖母。這一回,她不想再和以前那樣稀裡糊塗了。
況且,她很想多瞭解一點娘。
趙延便頷首,“你既然想聽,那爹爹就一件件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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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延的前半生,只能用兩個詞來形容,那便是順風順水、金尊玉貴。他生來就是皇子,深得先帝喜愛,出生起便被先帝養在身邊,一點點跟著學如何治理國家,七歲時,便入主東宮,被封為太子。
甚至,那時候謝太后都還不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