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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
她方向感一向差，經過個小廣場，找了處臺階坐下，拿出手機準備研究一下方向。
可看著地圖曲裡拐彎的線條，陌生的街道名稱，她越來越看不懂。
手機震了下，訊息彈出，晟夏只回復一條：“謝謝。”
疏離又客氣。
像是在給一個無關痛癢的陌生人道謝。
不過，本就已經是陌生人了。
她搓了搓凍得有些僵的手，看到還有一條未透過的好友請求，順手滑開。
點進去，沒有任何備註。
透過後，那邊發來一條：“林蔚，你這麼晚還不睡？”
——這口氣，有點兒熟悉啊。
她點進他朋友圈，最新一條正是許嘉川和幾個朋友的合影，照片中間的他笑容燦爛，眸光熠熠，唇角微勾著，扯出抹難以掩抑的痞氣。
她怔了怔。
這麼多年來，他們從未互加過社交賬號，就連電話號碼也不曾為對方儲存。
他們之間分離的七年，是完全空白的，沒有任何交集。
她盯著照片上的他看了半晌，這才切回去：“許嘉川？”
他預設了，然後又問：“你這麼晚不睡？”
她不自覺地笑了：“還說我呢，你不也這麼晚都沒睡？”
“我出差，剛忙完。”
她不由地想到那天他做完手術出來，一臉疲憊地靠在副駕駛座上淺眠的情景，下意識地回：“這麼晚啊，你可真辛苦。”
“是啊。”
毫無意義的寒暄，也在她迷路時給了她莫名的安慰。
“那你呢，怎麼不睡？”
“我啊。”她盯著天空看了看，無奈地說，“我迷路了。”
“你這會兒不在家？”
“我在上海。”
“上海？我也在上海啊——”
她訝然：“啊？你怎麼也在上海？”
“工作原因。先不說這個了，你怎麼迷路了？在哪？”
“……我也不知道在哪。”她洩氣，“我上司胃疼，我出來給她買藥，藥店都沒找到，把自己搞丟了。”
她的方向感實在是太差了。
常去的路線，也要走上三四回才能走清楚，何況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上海。
“發個位置給我。”
她立馬照做，他看了幾秒回：“離我不遠。”
她有些欣喜，捕捉到一絲希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