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期 冤家路狹 46 (第10/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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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你的權力,那一天,真差一點兒沒把我急瘋了,我想保護你,可又沒法取得保護你的權力;有那種權力的那一位,可又好象完全不理你!""你不要說他的壞話,他並沒在前面!揹人說人壞話,當然是不好的。比較丁尼孫的詩《默林與薇薇恩》:"當面的奉承和背後的毀謗一樣。""她很興奮的樣子嚷著說。"你要好好地對待他,他從來沒作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快快離開他的女人吧,免得人家說不好聽的話,連累了他的好名聲!""好吧,我走,我走,"他彷彿從一個迷人的夢裡醒來的樣子說,"我本來答應了要到集上去給那些可憐的傻醉鬼們講道,現在我去不成了。我這還是頭一次開這麼大的玩笑。要是一個月以前,我看到我會有這種情況,我就該嚇死了。我就走,我起誓,永遠不來了。"於是忽然又說,"你讓我抱一抱吧,苔絲,只抱一抱!看著從前的老交情,""亞雷,我可沒有人保護!另一個體麵人的名譽,可就在我手裡攥著哪,你想想吧,你有羞恥沒有?" "呸!也是,也是!"他把嘴唇緊咬,自己恨自己沒骨氣。看他的眼光,世界的信仰和宗教的信仰,他同樣地缺乏。本來自從他改過自新以後他從前那種時時發作的熱烈情慾,都成了僵冷的屍骸,在他臉上的曲線之間,伏而不動,現在又好象都在死而復活的狀態之中,一下醒來,一起聚攏。他走出去的時候,遊移不定,戀戀不捨。
雖然德伯宣告,他今天失約,只是一個信徒重返下流,但是苔絲從安璣。克萊那兒學來的那些話,卻深深地印到他的心裡;他離開苔絲以後,仍舊還是那樣。他往前走去的時候,不聲不響,彷彿是從前並沒夢想到,自己的主張,也許沒有理由堅強維護,現在一下看到了這一點,就不由得精神麻木。他以前那種一時興發的省悟。改過。歸依正教,本來跟理智完全沒有關係;那也許只是一個心性輕浮的人,見他母親一死,一時受了感觸,忽而異想天開,別謀樂途的結果吧。
苔絲在德伯的熱情大海里,投下了這幾滴清冷的邏輯以後,原先他那滾滾沸騰的熱情,就冷了下去,變成了停滯不動的汙瀦了。他一面把苔絲學來說給他聽的那幾句結晶一般的話,琢磨了又琢磨,一面自言自語地說:"那位聰明人,一點兒也想不到,他告訴她這些話,也許就是給我跟她重溫舊夢開避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