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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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闊葉包裹的乾糧輕輕放在馬車上,笑著行了一禮,轉身走向自己來時的地方。
低低的咳嗽聲再次響起,中間帶著一聲若有似無的道謝。
荔知走了一段,回頭重新看向馬車。
梅蘭竹的錦簾再次放了下來,齏雪紛飛,孤零零的馬車像是被隔絕在了另一片天地。
很多人都說他活不到鳴月塔。
幾乎是所有人。
他們說,若不是謝蘭胥生來便纏綿病榻,皇帝也不會網開一面,讓他成為謀逆案後唯一活下來的太子血脈。
太子謀逆,牽連了一干大臣,首當其衝的便是權傾朝野的中書令荔喬年。
荔家四百餘口人,處死的處死,發配的發配,遣散的遣散,原本圍繞在荔家周圍的大小家族一夜之間如猢猻散,唯恐受到絲毫牽連。
除了年過耳順的荔家老太太曾氏,以及早早分家的荔家二房逃過一劫,荔家還活著的都在這裡——不過餘十幾口罷了。
從因果關係上來說,荔家人有足夠的理由恨謝蘭胥恨到牙癢。
因為沒有掉準矛頭共同對外,荔知在流放的荔家人中也備受排擠。
沒有人明白,她為什麼不恨一個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之子。
荔知也不需要他們明白。
她回到自己先前休息的地方,流人們已經解決完分量可憐的乾糧,又變成熟悉的行屍走肉,各自蜷縮著身體發呆,神色或悲苦或麻木。
荔家人也不例外,他們在寒風下蜷縮成一個圓圈,享用中間位置的是荔家主母王氏和家中唯一的嫡子荔惠直。
荔惠直見到去而復返的荔知,凍得乾裂的小臉上綻出一個純真的笑容,剛想對她說些什麼,摟著他的王氏一用力,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荔知習慣了這種不痛不癢的孤立,坐下後趁王氏沒注意,對荔惠直挑了挑眉毛,後者被她逗笑,露出流放路上難得一見的童真笑臉。
山谷中的夜總是來得特別快,不知什麼時候,天空變得瑩白,幽哀的明月躍上山巔,那溫柔的光輝,讓無法入眠的荔知看得入神。
刺骨的夜風吹過大地時,她不由打了個噴嚏。
荔知下意識想要找隨時攜帶的手帕,卻發現手帕不在身上。她不死心地又找了找,發現手帕極有可能被她遺落在了往返馬車的路上。
流放路上的所有東西都很珍貴,手帕當然有也僅有一塊。
雖然掉落的手帕極有可能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