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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了詞。最初我有個主意——後來捨棄了——要作一篇相當新穎的講詞,幾乎是一首詩(倘若能這麼說的話),它要用一些奇怪的方式將我們年輕時經歷的羅馬風貌與這座神殿如今呈現的羅馬風貌聯絡起來。無論如何,為了幫我自己解決這篇預定講詞的形式方面的問題,我做過一些有關早年生活的筆記,現在我便利用這些筆記,協助你早日完成你那部關於我們這世界的歷史著作。
你看看能否想象這樣四個少年(現在他們於我是陌生人了):對自己無知,對自己的將來無知,對他們開始生活其中的世界又更加無知。一個(那是馬爾庫斯·阿格里帕)又高又壯,幾乎有張農人的臉——胖鼻子,大骨骼,面板像新的皮革;乾燥而近乎褐色的頭髮,粗硬的紅色鬍鬚茬子;他十九歲。步子很重,像頭小公牛,卻也有一種別樣的風度。他話語樸實、緩慢、平靜,不流露感情。倘若不看那鬍子,就想不到他才這麼年輕。
相比壯碩結實的阿格里帕,另一個人(這是薩爾維迭努斯·魯弗斯)瘦削靈活,阿格里帕遲緩內斂,他則敏捷輕快。他面孔清癯,面板白皙,眸色深沉;他愛笑,活泛了我們其他人裝出來的嚴肅。他比我們都年長,但我們像愛弟弟一樣愛他。
第三個人(這是我麼?)在我眼中比其他人還要黯淡不清。沒人會認識自己,連自己在朋友心目中的樣子也不會認識;但是照我想象,在那天甚至隨後一段時間裡,他們都一定覺得我有點傻。那時我確實有點耽於浮華,以為詩人就該這樣。我衣著華貴,舉止做作,還從阿雷佐帶了個僕人專門給我弄頭髮——後來在朋友們無情的嘲笑中,我打發他回義大利去了。
最後,是那個當時叫蓋烏斯·屋大維的人。我怎麼對你談他呢?我不知道真相;我只有自己的回憶。我可以再說一遍他在我眼中是個小夥子,雖然我也只大他兩歲。你知道他現在的外表;他一直變化不大。但是現在他君臨世界,我的眼光必須越過那一切才能看見當時的他;多年來我為他服務的方式是窺察他的朋友和敵人的心靈,但我向你發誓,當時以我的眼光也預見不到他後來的發展。我覺得他是個令人愉快的小青年,僅此而已,面相過於纖弱,承受不了命運的打擊;態度過於羞怯,難以成就一番事業;聲音過於溫和,無法發出領袖人物必須說的無情話語。我覺得他也許會成為一個有閒的學者,或者是文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