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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探親就探親,為什麼要在城中亂轉嚇人?你背上的膏藥又是何用處?”
“我在河裡……”螃蟹的精神恢復許多,說話逐漸利索起來,“我在河裡游泳,突然有一道雷劈我,把我打成重傷……背上的藥膏是我用來療傷的,草藥是自己採的。”
走廊裡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個穿著道袍的身影慢慢靠近,聞言出聲道:“小李啊,不用審它了!”
“啊?”小吏撓著頭,疑惑道,“王老,您這是何意啊?不審可不符合我們辦事處的規定。”
“你不懂。”老道士嘴裡叼了一根鴨骨頭,拍了拍小吏的肩膀,在他身上把油乎乎的手蹭乾淨了,才道,“能被雷劈的,無一不是罪大惡極的妖怪,不是幹了傷天害理的事,就是沾染了大因果,和惡人惡妖有聯絡。”
“哦——原來如此。”
大閘蟹急了,鉗子在繩子的束縛下咯咯咯地動,咔吱咔吱像把剪刀,這下它總算是醒透了,連忙道:“你,你,你別聽他的,我什麼都沒幹過!”
察覺到它的掙扎,地牢中的符咒自牆上退回,在一個變小的過程中,極致地膨脹開來,化作金色鎖鏈一圈一圈地圍住螃蟹,嗡的一聲後收縮回去,將它捆了個結實。
“哦?這麼說你剛才是在撒謊?”
“那,那,那倒也沒有。”
這大閘蟹是嚇得都結巴了。
“我,我,確實被雷劈了!”
“你看,它供認不諱。”老道士本想再拍拍小吏的肩膀,想到手上的油已經抹乾淨了,伸到一半就又縮回來,“把它送到刑房吧,你看它嘴硬的樣子,沒有十天半個月恐怕說不了真話。”
小吏同意,調整了推車,似乎準備叫人來動手了。
老道士揹著手,咂著嘴,摸了摸鬍子,準備出去看看食堂的老丈吃的怎麼樣了,天晚不安全,他還想著要送老丈回家呢。
走到一半,他又回頭,喊了一聲道:“哎——小李,這大閘蟹最後若是判決處死,你記得叫黃大媽給我留個腿兒吃!”
小吏正在收毛筆,也喊了一聲回應:“好嘞。”
兩道喊聲穿透了整個走廊,一整片的乙字獄都聽見了聲音,一時間房裡關押著的妖怪們都是以頭搶地,痛苦萬分,倍覺屈辱,眼前發黑之時,覺得妖生無望。
大閘蟹當然也是覺得離譜,訥訥著不知道怎麼解釋,它平時不覺得自己嘴笨,因為河裡的同伴們都沒有多會說,但是現在它可是覺得嘴笨真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