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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的女兒夢,‘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可世間有幾個女子能得償心願?就是當年傳為美談的一曲《鳳求凰》,司馬大人還不是終究有了新歡,負了卓文君?”
霍去病一入宮就一直被一眾年青武將眾星捧月般地圍著,我與他身份相隔如雲泥,根本不可能同席,他看到雲姨一直隨在我身側,神色方釋然不少。
兩人隔著燈火相視,滿庭的歡聲笑語,觥籌交錯,金彩珠光,都在我們眼眸間淡去。這一瞬,我覺得我們離得很近,近得他心中的千言萬語我都懂,可我們又離得很遠,遠得我再伸手也似乎握不住他的手。
劉徹笑對霍去病道:“朕早已命人為你建造一個長安城內最好的府邸,不日即將竣工,有了新家,卻還獨缺一個女主人……”
我低下頭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這早已經是預料中的一幕,不可能躲得開,也無數次暗暗給過自己警示,可不知為何手卻依舊簌簌而抖,酒珠飛濺而出,落在嶄新的裙裾上,點點滴滴,暈溼的痕,仿若離人的淚。也許明日我就該離開長安了,在這個天皇貴胄雲集之處,在這個最大、最繁華的城池內,容納了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卻容不下我的幸福……
也許確如李妍所說,我是屬於西域,屬於大漠的,那裡雖然沒有生於富麗堂皇庭院的牡丹芍藥,卻長滿了可以仰望廣闊藍天的棘棘草……
腦中想著大漠的千般好處,身上的血液卻在變冷,冷得我怎麼剋制,整個人仍然打著顫,杯中的酒,點點滴滴,滴滴點點,只是落個不停。
滿席的豔羨嫉妒不屑都凝在霍去病身上,可他卻冷意澹澹下透著痛。劉徹笑看向席間坐著的眾位公主,剛要開口,霍去病驀地起身,上前幾步,跪在劉徹面前,重重磕了個頭,碎金裂玉的聲音,“臣叩謝皇上隆恩,可臣早有心願,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府邸不敢受!”
霍去病的一番話,竟然是一個終身不娶的誓言。剎那間,一席寂靜,針落可聞。各人面上神色不一,不明白對一向奢侈的霍去病,一個府邸怎麼就如此不能接受?他平常從劉徹那裡接受的賞賜,比府邸貴重的多的是。對自小錦衣玉食的霍去病,打匈奴和一座府邸有什麼相關?
我震驚地抬頭看向霍去病,心中似有一絲喜,可更多的卻是痛,慢慢地那絲喜也變成了哀傷和疼痛。手中握著的酒杯被捏碎,心太過痛,手上反倒一絲痛楚也無,只覺掌心溫熱,鮮血一滴滴落在裙上,所幸今日穿的是一件紅衣,暗影中什麼都看不出來。
李妍又是詫異又是震動,衛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