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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挖土將棺材挖出。
因為要合葬,所以這個棺材得換成雙人棺。連夜由好幾名工匠打造的金絲楠木棺槨被抬了過來,傾琰的身份並沒有公開,他作為屬下跟在傾靈身側,替她撐起了傘,也算做陪她一起。
十幾年的光陰早就讓棺槨裡的屍身化為了白骨,傾靈腦海裡父親的模樣也已經模糊,與眼前的白骨完全不能相融合。
傾靈拿著由著寺廟大師開過光的黃布,將父親的白骨包裹著換到了新的棺槨中,在一寸一寸的小心擺好。
傾琰站在妹妹身邊,安靜的看著她仔細又認真的做著這件事。
好像是這一刻,傾琰才明白了那日妹妹在母親屍身前最初的隱忍是什麼原因。
她是南淵的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她的身板筆直,臉上表情一直都很平靜,彷彿沒什麼事可以壓垮她。
可當真如此嗎?
傾琰能看到,妹妹的手在觸碰過父親白骨上因為征戰留下來的刀痕時那輕微的顫抖,也能看到她繃緊的下顎。還有那裹著雨水,悄無聲息滑落的眼淚。
隨著傾靈將父親白骨放好,再將已經裝入白玉盒中的母親骨灰放在父親身側後,天上的雨下的更大了。
禮部尚書拿著一個木錘遞給傾靈,她接過後垂著眼瞼看著沉重的棺蓋慢慢合攏。
第一顆封棺釘是得由傾靈動手的,她扶著釘子,用木錘一點點將封棺釘壓下去,那每一錘都沉重又複雜。
直到所有的封棺釘封好,放進了挖好的坑中後,傾靈捧起一捧土灑在了棺槨上。
按照習俗,這個時候她就該哭了。隨著棺槨被掩埋,哭的越大聲越好。
傾靈退了幾步由著人們往棺槨上埋土,她退了兩步,跪在墳前磕了三個頭。
她沒有哭,而是跪在那裡,仰了一抹笑意,含著淚水強忍著聲音的平穩道:“母親,回家了。你與父親,終於又再見到了。”
凌亦澤與江止行他們也都來了,同君子蘭站在一起看著。在見過傾靈情緒崩潰的眼淚後,今日的平靜彷彿更戳人心。
那跪在那裡的纖細身軀被雨水打溼,烏黑的長髮也貼在背後,顯出幾分狼狽,但更多的是那不容置疑的端莊。
是啊,這個時候的她不僅是傾家的女兒,還是南淵攝政王。百官眾目睽睽之下,她向來是不容置疑的冷靜。
遠遠的,有一輛華麗的馬車,車窗輕開著一條縫。太后紅著眼坐在裡面,心疼的看著跪在墳前的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