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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藍笙還是迎了上去。幾十年的朋友,他耍點小性子也是可以體諒的。
“再沒有客來了?”他上去勾搭他的肩,覥臉道,“你給個笑模樣好不好?你大舅子討媳婦兒,你拉個驢臉子,叫人怎麼想?恐怕人家季林都沒你這麼不痛快。”
容與撣他的手:“幹什麼?說話歸說話,勾肩搭背怪熱的!”
“你這麼怕熱?才剛還站在廊子外頭迎客,這會子倒不成了?”藍笙長到這把年紀,心還是一顆孩子的心。調侃之於猶不自省,被撣開了仍舊黏上來,獻媚地刮嚓刮嚓給他打扇子,極盡討好之能事。
容與無可奈何,總不好抬腿踢開他,日後鬧個兩不來去。
只是心裡委實地難耐。他在外頭熱得恍恍惚惚,看見藍笙來了,原本是要交代他幾句話的。可來了個熟人一打岔,轉眼他就不見了。他知道他會找布暖,他一頭安心,一頭又覺得不踏實。像打仗,前方敦實了,後方又空虛著。他提心吊膽,好不容易應付到了巳末,賀蘭敏之沒有來,他暫時鬆了口氣。進園子找他們,前後找遍了,他們倆竟如遁到天上去了,哪裡都不見人影。
他不禁要發火了,孤男寡女也沒個避諱!藍笙荒唐,布暖一個大姑娘,連起碼的規矩都不懂了嗎?
他不好大肆吩咐人去找,只有自己一處一處地尋,然後身體一寸一寸要死了似的——哪裡都沒有!他甚至去了後面廂房,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彷彿是架在火上烤,簡直要化成灰。
他擔心要出事,前所未有地恐懼。萬一真有個好歹,他非殺了藍笙不可!不管他和多少閨秀名媛不清不楚,要毀他的孩子絕對辦不到!還有布暖,找著了要好好教訓!他發狠地下決心,咬著牙挪動灌了鉛的步子。
可能是之前走得太急疏忽了,重新路過花園的時候居然在鯉魚潭看見他們。
自己這裡亂了方寸,他們倒十分地愜意,在池子邊上賞賞荷花,研究研究魚。一個張著扇子遮日頭表現文雅的貴公子做派,一個慢回嬌眼,言笑晏晏。
他突然覺得無力,有種繃緊的弦突然放鬆下來的空洞。他儘量忽視他們站在一起有多般配,藍笙那張神憎鬼惡的臉此時是穩當可靠的。布暖換了身衣裳,輕淼淼像破曉的雲……他方才意識到自己惶駭得有多可笑,原來是虛驚一場,什麼事都沒有。
她遠遠立著,平和的一張清水臉,油鹽不進的態度,還和早上一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到底是哪裡惹她不高興了?他忖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