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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遭電擊,險些栽倒下來。
上將軍果然好口才,輕描淡寫的一句,就能把人活活拋進地獄最深處去。他終於承認了麼?承認他瞧不起她,承認嫌她給自己抹黑?她早該清醒的,非要等到這句話才能死心!
她轉過臉看遠處燈火闌珊,梅塢是個冷落的地方,除了藍笙偶爾留宿,平時沒有人住。僕役們隔三岔五來打掃,晚上不需要掌燈,所以入夜後梅林這頭基本人跡罕至。
日頭終於落下去,天闕盡頭只剩慘淡的紅。
暮色四起,他的臉隱匿在黑暗裡,模糊了輪廓。他很高大,白衣勝雪,神祇一樣的存在。就在她面前,卻隔了千里萬里,遙不可及。
人心和人心之間的距離永遠是兩個極端,不能貼近,便天塹相望。
她慢慢退後一步,渾身無一處不在疼痛。她該找個地方祭奠她來不及盛開就凋零的愛情了——用力閉閉眼,清醒清醒吧,她是那樣驕傲的人,卻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成了笑話。
“對不起。”她使盡了全身力氣,艱難地從嗓子裡擠出幾個音節,“丟了你的臉,對不起。”
他默然,後悔是肯定的,只是斷拉不下面子來同她道歉。他總歸有長輩的威嚴,雖然怒極了口不擇言。
為什麼她要讓他這麼失望?平安喜樂做個閨閣娘子不好麼?活在他的羽翼下,讓他疼愛著,保護著。他是個極顧家的人,就像天黑前要把東西收回來一樣,屬於他的絕不撒出去,否則便會寢食難安。他承認自己佔有慾很強,天曉得他只想日日能看見她,別說進什麼蘭臺,這會子就算放她回布家去,恐怕他都不能鬆手。
“你不用說對不起,乖乖留在煙波樓就是了。藍笙那頭的事你好好考慮考慮,想明白了再告訴我。若是不願意不必勉強,我去給陽城郡主賠罪。”他說,“還有賀蘭敏之,你用不著怕他,一切自有我料理。只要你聽話,哪裡也別去。”
他又不愛她,非要留住她做什麼!她擰起來,轉過身道:“藍笙的親事先擱一擱,舅舅不必費心,蘭臺遴選只要能過,我是去定了的。”她灼灼望著他,“你說得沒錯,賀蘭知道洛陽的事,知道又如何?選秀要盤查出身,他替我把事情辦妥,宮裡走了一遭,將來誰敢翻舊賬?不論說成誰家女兒,有了女官的品階,不是也是了!”她嘲弄一笑,“至於以後怎麼樣,我都不擔心,舅舅擔心什麼?橫豎我沒打算嫁人,就這麼孤獨終老也成。當然了,舅舅舅母若是收容不得,我也做好了搬出沈府去的準備。”
氣話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