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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廳才是名副其實的“花廳”,高低錯落擺滿了各色奇花異草。月洞窗上垂了篾簾,風從細細的間隙裡擠進來,一蓬一蓬的清香貫穿了整間屋子。
僕婦端了喜團來,指甲蓋大的圓子在青花瓷碗裡拱著,上頭錯落橫陳著鮮亮的紅綠絲,越發襯得白糯糯近乎透明。
知閒取銀匙擱在託碟上,往她面前推了推,“我找人加了桂花蜜,你用些個,不膩的。”踅身吩咐人換冰塊,“敲大些的來,再添一個桶。娘子怕熱,回頭把帷幕落下來,留朝東那邊的就成。”
布暖邊攪動盅裡糰子邊看她,知閒若摒棄了眉宇間的凌厲,其實真是個美麗的女子。做人圓滑有眼力,說話也頗有禮。對別人怎麼樣她沒看見,對她大概算得上是很客氣的。也許是因為舅舅的緣故,現在又加上藍笙這一層,像是更待見她了。
她有些糊塗起來,怎麼就和藍笙綁到了一起?她還記得他站在坊院門樓下的樣子,漂亮清爽的,卻離她的世界很遠。現在她倒開始慶幸賀蘭敏之使的那點壞,陽城郡主已然勝券在握,老夫人不好明著拒絕。她這裡不說話也沒什麼,橫豎不久就會有朝廷的文書下來,這件事不至於拖到兩年後再議。那麼溫吞應付著,一里一里淡了,漸漸就沒有什麼後話了。
她舀了個小湯糰在勺子裡,動一動,咕嚕嚕地轉。聽見下面僕婦來回話,說安床的綢面被都料理好了,問新房裡掛什麼帳子。她扭過身看知閒,她擰起了眉毛,“昨兒親家府裡不是都安置好了嗎,怎麼又問帳子?”
僕婦屈腿道,“新娘子孃家來鋪排的是青廬裡的陪嫁,咱們眼下問的是新房裡的東西。”
葉蔚兮和知閒是一個媽生的,其他幾個兄弟玩樂是把好手,輪到正經事一個個縮頭縮腦。姐妹更不濟,偏房生的上不了檯面。葉懷止的少夫人開春才沒了孩子,元氣還沒恢復,能揚個笑臉見人已經不易,更別指望她能過問。手足不相幫襯,葉夫人又信不過側夫人們,總疑心她們要背地裡使壞,所以一徑瑣事都叫請示知閒,弄得她苦不堪言。
她也有些抱怨,虎著臉坐在圈椅裡,半合著眼睛說:“掛珠羅紗帳子,在屏風後頭高櫃最頂上一層擱著。今兒是喜日子,我不說什麼。等過了節下,要好好問一問那幾個掌事嬤嬤是幹什麼吃的。平素揩油剪邊樣樣了得,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個個手指頭全沒了,只剩一個坨。凡事都來請示下,留在府裡有什麼用!”
僕婦聞言埋著頭,匆匆應個是就退了出去。
布暖覺得挺意外,暗道知閒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