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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磕出個坑來,倒想替他求個情。女人家總歸心善,料著嚇唬他一下他便不會聲張出去了。再說舅舅也不至於當真要殺人滅口吧!
容與哼了哼,“這麼說來你是什麼都看見了,什麼都聽見了。”他瞥了布暖一眼,這傻丫頭臉上有憐憫之色,到底是女人,女人哪裡想得那麼長遠!他說,“你是門下省的人?是鮑侍中派來的?原是為了窺伺賀蘭監史和冬司簿,不想本將中途趕來了,然後叫你得著了更有價值的訊息。不單是我和冬司簿,還有賀蘭和太子,是不是?”
那卒子抖得篩糠似的,“上將軍這話,小的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緊。”他和煦笑了笑,“暖兒,你們出京帶手札了麼?去車裡瞧瞧還在不在。”
布暖懵懂應了聲,轉身往不遠處的高輦去。才走了幾步,突然聽得長劍出鞘的聲響。再回頭看,火堆旁站立的只剩容與一人了,手裡拎著劍,鋒口上甚至還有滴落的血。那卒子早成了癱軟的沒有生命的物體,倒在來時的車轍上,以一種笨拙的俯臥的姿勢。
布暖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她沒見過殺人,前一刻還鮮活的生命,眨眼之間就消逝了。她不敢想象,舅舅是這樣狠辣的人,他殺了一個手無寸鐵的押書卒。
他很生氣,“誰讓你回頭的!”扔下劍過去扶她,“可嚇著了?”
他身上是乾乾淨淨的,一滴血都沒濺上,可是她卻聞見了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你為什麼要殺他?”她驚恐地說,“也許他只是不小心撞見。”
他臉上沒有表情,“他知道得太多了,不僅是我們的事,最要緊的是關係到太子的聲譽,還有賀蘭的小命。你要為了一時婦人之仁,讓大家一起陪葬麼?”
他說的都對,只是她一時接受不了。他從軍看慣了死亡,她卻不行。那具屍體就在那裡,她看見血從他身下溢位來,漸漸吃進了土裡,形成一個發黑的魅影。
四面不著邊,在這片空曠的開闊地。她恐懼地喃喃:“我好害怕……”
遠處的火把子一芒一芒地近了,隱約聽見了人聲,調笑著,快樂的,是出去打獵的將軍侍從們回來了。
薊菩薩聲如洪鐘,老遠就揮手,“大都督,今兒運氣好,在前面山脊上打了好東西。這地方居然有白狐!”他把剝下來的狐皮往刀頭上一挑,“又厚又亮,正好給少夫人做暖兜。”
一行人從坡上衝下來,漸至車前,看見地上有個死人,倒有些意外。
賀蘭帶了幾個人從林子那頭會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