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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暖推門進去,他坐在榻沿上,唯恐穿著褻衣失體統,在外面套了件攢花襴袍。沒繫上絲絛,半耷拉著,有些落拓不羈的味道。
她想起昨天那個火辣辣的吻,由不得臉上發燙。看見書案上散亂的字畫,匆忙轉過身去替他整理。
容與也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幹晾著愈發尷尬,便咳嗽一聲道:“是有差使麼?怎麼來得這麼早?”
她嗯了聲,“賀蘭讓我送兵書來。”說著頓住了動作。
他寫了一手好字,介乎楷草的行書,字與字之間有細若遊絲的牽連,濃淡相融,顧盼呼應。但叫她驚訝的不是他的筆毫,是宣紙上流動的行草,和石畔倚榻而臥的佳人。字和畫迤邐地結合,直拍打進她心裡去。
瑞雪照煦,和風布暖……她的手指滑過那八個字,輕輕笑起來。不愛她麼?他只是顧忌太多,不知道怎麼表達。這個悶葫蘆,想是要她主動,他才會被動的回應她。
他到這時候方想起來先前的字畫沒有收,一下子慌了手腳。起身走了兩步,疾道:“你別看!”
她抬起頭,朝他抿嘴淺笑,“我已經看到了。”
他的臉上浮起奇怪的表情,侷促道:“練筆隨意寫的,你別往心裡去。”
她一手壓在宣紙上,眼睛裡是狡黠的神氣。瞥了瞥他道:“如此你應當寫‘大知閒閒,小知間間’才是,怎麼寫我的名字?”
他答不上來,憋得臉發紅,那模樣哪裡像位上將軍,倒像個理屈詞窮的傻子。她覺得自己挺不厚道,把他呲達得這樣。
“我剛來就聽說你犯頭疼,現在怎麼樣了?”她轉過身去把字畫卷起來,插進邊上的山水瓷瓶裡。走近了打量他,臉色尚好,頭髮拿金印帶低束著,少了不可攀摘的傲然,就是個晨起的尋常人。
他說:“好些了。”暗裡也奇怪,她當真成了醫他的良方。自打聽見她和高念賢說話起,他的頭疼竟不藥而癒了。
她不放心,扶他坐下來,探手摸摸他的額頭,“可傳郎中看了?忍著不成,回頭耽誤了更麻煩。”
他失笑,一個十五歲的丫頭,竟在他面前賣起老來!心裡有淡淡的歡喜,一面又不免傷懷。這樣看似平常的事,在他們之間卻極難得。不知能維持多久,也許馬上要被爭執和猜忌沖垮。
“先頭請過了太醫,沒什麼大礙。說是勞累過度,歇一陣子就好的。”他指指榻前的杌子,“坐吧,從蘭臺過來好些路呢!”
她微低著頭,視窗的風吹進來,織錦襴袍裹住了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