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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慕。”傅元青說。
說到這裡,傅元青又道:“大都督已統領天下兵馬,以後還應恪盡職守。傅元青是宮裡人,您也該保持些距離,不要讓旁的人落了口實。”
“什麼口實?”楊凌雪問他,“親近閹黨,同流合汙?”
傅元青道:“是。”
楊凌雪混不在乎笑了起來:“便讓人說去好了。我一個甘肅總兵,駐守邊疆十三年,楊家也沒封個侯世襲,兄弟們沒一個長袖善舞的,京城裡關係也維持的貧瘠,比不上權鸞五代咸寧侯的家大業大。陛下突然讓我當大都督,為了什麼?我楊凌雪有自知之明,不是哥哥從中斡旋,能有這番光景?如今我與哥哥已經綁在一處了,就算走得遠了也沒用。倒讓人說我不知感恩,不是個東西。”
傅元青沉默。
楊凌雪還說:“我以後天天去哥哥私宅喝酒,跟哥哥舞刀弄劍的,我看他們怎麼——”
“好了。”傅元青無奈,“都是做大都督的人了,怎麼如此不穩重。”
楊凌雪笑了幾聲,終於落寞了下來。
“一個人在邊關的時候,想你、想傅家大哥……後來,就傳來傅家下獄之事。我揹著軍令,沒法兒回京,急得出去殺了一堆韃靼兵……三年一歸,我回了四次京城……你不肯見我。沒人願意跟我說,我去找於睿誠他不說,去找浦穎求見夫子,被浦穎罵出來……他們說你已經深陷泥淖,不值得救,也救不得……一晃十三年過去了。”楊凌雪哽咽道,“哥,我救不了你,救不了傅叔叔,也救不了傅大哥。皇上讓我當這個大都督,可我知道,我還是那個沒用的、靠著你收拾爛攤子、只會給你幫倒忙的楊凌雪。”
天下兵馬大都督,手裡握著半塊兵符,眼淚鼻涕齊流,哭的狼狽如稚童。
傅元青站在一側,不看他,給他留了顏面,讓他放肆去哭,又過了好一會兒,聽見大都督擦鼻子的聲音。於是老祖宗問:“大都督在家裡還勤於練武。”
哭得有些恍惚的楊凌雪回頭去看,院子裡那排兵器擦得鋥亮,刀劍握柄處都包出了漿,是常年用的。
傅元青走到兵器架下,拔出那把骨霜劍,這把劍是楊凌雪之父的愛物。
傅元青仔細打量它十幾年不變的寒光,輕聲道:“昨夜波聲,洗岸骨如霜。”
大都督帶著鼻音問:“哥,要不你跟我耍耍劍?”
老祖宗眼眸中,曾經的少年俠氣染過,然而又漸漸褪色了,他道:“在獄中時曾上過幾次拶夾……手指無力,揮不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