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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高,一束花而已,就是他既然開口說出來了,意思就肯定不是把花放車裡,上車的時候再給他,而是要抱著花在出口杵著,看到他出來的時候就得抱著花迎上去。
這場面,程恪覺得十年前自己乾乾還行,現在三十好幾的人了,抱一束花,等了半天接了個老爺們兒。
他躺在床上想想就樂了。
不知道為什麼,年紀越大,倒是越放不開了。
以前自己從來不會在意這些,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現在居然會想象一下場面了。
“我覺得你三哥挺神奇的,”他翻了個身,在喵的鼻子上按了一下,“讓我明天拿著花去接他,突然一下倒回去十年的傻逼感。”
喵沒理他。
“挺好的,”程恪說,“我挺長時間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江予奪的飛機十一點到,程恪八點起床,先去買了張彩票,再去隔壁的花店買好了一束玫瑰花。
彩票站的老闆說下個月要回老家了,不做了,程恪打算把手頭攢出來的那些彩票這次紀念日送給江予奪,然後再物色另一家彩票站。
不過從他來這兒的時候開始,這家彩票站兼小賣部就一直在,他買了好幾年的彩票,雖然除了買彩票從來不多說話,但就每次等打票的那兩分鐘裡,別說老闆了,就是常來買彩票的那些人還有那些人家裡的事,他都快了如指掌了……現在猛的一下說這店馬上就沒了……他還真是有些感慨。
有時候日子過得就是不知不覺。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就變了,又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就適應了。
就像他一直不願意自己的空間裡多出一個人,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就多出了一個江予奪,又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他就適應了。
不僅適應了,還非常愉快。
雖然有時候打架……江予奪真是個神奇的人,跟他在一塊兒時間長了,就不太能吵起來,容易直接打起來。
程恪開著車拐出小街,然後就被一輛麵包車堵在了路口。
車牌他非常熟悉,這是江予奪和陳慶的車,給喵奶茶拉貨用的,平時一般是陳慶開著滿處跑。
這會兒在自己的地盤上停車停得非常囂張,離路邊能有一米距離。
程恪按了一下喇叭。
過了能有一分鐘,陳慶才從旁邊一個小超市裡一臉不耐煩地走了出來。
“操,”看到他的車,陳慶愣了愣,走了過來,“你怎麼往這邊走?”
“我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