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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笑,抬頭俏皮地說道:“妾身嬌氣不嬌氣,大王如今才知道嗎?”
秦王駟一時語塞,看著羋月的笑容,忽然間也沒了脾氣。
是啊,她何止手臂上這一道箭傷?兩年多的點點滴滴,一時湧上他的心頭。想當日她與自己跋涉深山與蠻族會盟,腳底走起了水皰,也不曾叫一聲苦;她曾經陪著自己日夜賓士數百里,就是為了在敵人得到訊息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最後連自己的親兵都累趴下了,她還能夠堅持住沒有掉隊;她的手上,亦有被竹簡夾傷過、刺傷過的痕跡,但她總是什麼也不說,只是每天愉快地笑著,陪著自己一路走下去。
他過去出巡,亦曾帶著妃嬪宮娥服侍。那些妃嬪雖然侍奉恭謹,但天性柔弱,總是難耐舟車勞頓,易生病易受驚。所以每到路途艱險的地方,他就會把她們留在城池中。他之前出巡,每次都是帶著不同的人。饒是這樣,還經常會出現走到一半,要把那些不勝旅途之苦病倒的妃嬪送回宮中去的情況。所以在答應羋月隨行的時候,他並不認為,她能夠撐得過兩個月。可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個女人可以跟緊他的步伐,而且在這一路之上,和他越來越默契。有時候,他看她的感覺,已經不是當日一個成熟的男人俯視和縱容一個天真少女,而是願意把她當成一個真正的同伴。
這種感覺,他以前只在另一個女人身上找到過,而那個人……已經毅然走出了他的生命。
秦王駟收回心神。他看著羋月,心中暗想,既然她有如此不凡的心性,那麼,他會在自己的心中,給她一個配得起這樣心性的位置。